Richard Tennison特工又從冰箱拿出並打開了一瓶啤酒。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牆上,啜了一口,看著同事們相談甚歡。Richard笑了笑。
“你自個兒在這做什麼?”Stephanie站到他身邊,問道。
“我真的不適合這種事兒。”
“我說,這可不是個好借口。這是你的退休派對。這些人是來為你送行的。”
Richard搖了搖頭:“我懂,我懂。我隻是不太能集中注意力了。”
兩人站了一陣子,看著人群。終於,Richard的眼睛不再聚焦在人們身上,而是遊離起來。他的肌肉如此放鬆,以至他幾乎抓不住啤酒瓶。
“你走神了。”Stephanie說道。
Richard彈回了現實世界:“顯然如此,是吧?”
“是的。確實。”
“也許我正在變老。”
Stephanie輕柔地用肘推了推Richard一側:“你剛剛在想什麼?”
“哦你知道的——”
“雜七雜八的東西?”
“既已知道了答案,又為什麼再問?”
“我們已經一起執行了多少行動?四十?最少呢?我知道你從開始就沒認真回答過這個問題。”
Richard情不自禁地又笑起來:“好吧,但我會找個安靜地方告訴你。在這裏的噪聲中很難思考。”
Richard和Stephanie雙雙溜出了這間休息室,在Site-19的走廊裏溜達。他們默默不語地走著,讓腳步聲碰撞瓷磚地麵,在四處回響著。這很美好。一次沿著懷舊之巷行走的安靜旅程。
兩人路經一些掛在走廊裏的照片。那是一些被收容異常的紀念性鏡頭,和那些把它們帶入此地的人們一起。Richard出現在許多照片中。有一張裏,Richard和另十位特工站在682的酸液缸前。在一次收容突破中,他們把這隻蜥蜴蟲收容後采取了這個措施。三十個姓名被刻在了照片的邊框上,他們是其餘沒有入鏡的特工,已經在收容突破中死去。
他們在第四個路口向左轉。那通往一個小陽台,可以俯瞰站點後方的花園。這個花園於四年前建成,出於提振士氣的目的。但從十一月早些時候開始,大部分花朵都枯死了,樹木亦紛紛凋萎發黃。Richard喜歡這個地方。他退休前常來這裏吸煙。
Richard和Stephanie都忘記從派對上帶出他們的外套,但他們的職業習慣使他們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因此他們齊齊打著顫,矜於向彼此索求溫暖。當Richard看著逐漸凋零的花園時,他思索著溫暖的感覺。他不很介意寒冷,事實上這些年來他已經慢慢習慣了。但是現在,他隻想知道,如果不必總是得記著帶上自己的外套,那會是一種什麼體驗。
“Richard,你又在走神了。”
“是啊。”
“所以,你腦子裏在想什麼呢?”Stephanie靠在欄杆上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告訴我,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