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趙世宇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衝出房間。
“我家少爺,他,他出了很多的血,滿臉都是鮮血。”福兒驚恐萬狀地望趙世宇和李畫敏,緊張得全身發抖,語無倫次。
太可怕了!年輕的堂弟在自己的家中出事。
“阿宇,祥柏他不會有事吧?”李畫敏身不由己地,讓趙世宇拖著,飛快衝向李祥柏居住的東倒座房。李畫敏心驚肉跳,眼裏仿佛看到堂弟渾身的鮮血或僵硬的身體。
東倒座房裏空蕩蕩的,李祥柏不在房間裏,燈光下看到地麵有血跡,是觸目驚心。李畫敏感覺到末日要來到了,無力地靠在趙世宇身上,顫聲問:“福兒,少爺為什麼會突然出血?”
“福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詳細說出來。”趙世宇摟緊李畫敏,保持著冷靜。
福兒帶著哭聲說:“我不知道,剛才少爺敲門叫,我出來一看,少爺滿臉都是血。我就趕快去叫小姐和老爺了。誰知少爺不見了。”
“敏兒,咱們出外麵瞧瞧。”趙世宇拉李畫敏朝外走。
李畫敏恢複了冷靜,她想到要詢問什刹,就叫趙世宇先出去。趙世宇消失在東倒座房外,李畫敏顧不得福兒在場,焦急地問:“什刹,到底誰來謀害我堂弟?”
“瞎說!李祥柏是自己鼻子出血的。他現在廚房裏清洗血跡。”細細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什麼,什麼?半夜三更的把人嚇個半死,隻是鼻子出血。
驚飛的運魂魄重新歸位,李畫敏長長地籲一口氣,撫順自己狂跳的心,瞪仍在抹眼睛的福兒:“哭什麼,不把事情弄清楚,就亂呼亂叫。”李畫敏丟下福兒,端了油燈到廚房看。
趙世宇已經在廚房裏,用瓢子舀水給李祥柏。李祥柏手捧凍水輕輕拍打自己的額頭。李祥柏鼻子裏不再有鮮血流出,李畫敏不放心,叫他繼續用凍水拍打額頭。
月娘也被驚醒了,知道李祥柏鼻子出血,搗碎蒜頭拌上鹽花,叫福兒幫李祥柏敷在腳心上。
因為自己,鬧得一家不得安寧,李祥柏感到不安,向月娘、趙世宇和李畫敏道歉,又罵祥兒:“你這奴才。我叫你幫我撐燈,你鬼叫的跑什麼。鼻子出血不過是小熱症,值得你把親家太太和姐夫、姐姐都叫醒。”
李畫敏和月娘、趙世宇倒沒有怪福兒,他一個半大的小少年不懂事,看到主人出血嚇得叫人,是他忠心。
虛驚一場!
李畫敏和趙世宇回房間休息。李畫敏懊惱地說:“早知道狗肉這般燥熱,就不讓祥柏吃了。前幾天是天天燒烤,今天晚上又吃許多的狗肉,喝了女兒紅,他受不了。咦,阿宇,你為什麼沒事?”
趙世宇邪邪地笑:“我身體裏的燥熱,都跑到你身子裏去了。”
“你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李畫敏不滿,聽他這口吻,十足的色狼。
趙世宇接到聖旨一般,馬上嚴肅地說:“是,李小姐。咱倆應該休息了。”
李畫敏瞟見他目不斜視地脫衣服,倒被逗得樂了,“撲噗”地失笑。回到仍舊有些溫熱的被窩,趙世宇的正人君子樣不複存在,把年輕的媳婦摟在懷中,動手動腳的,又親熱了一番才休息。
這吃過狗肉的人,也太熱情了。
天亮後,李畫敏找來家中存放的金錢草,煮成茶水給李祥柏喝。連續喝兩天金錢草茶水,李祥柏、福兒臉上的紅光才褪去。
李畫敏放心,繼續給趙世宇做新棉袍,她已經用棉花、棉布做好裏層,然後用綢緞做外層。李畫敏叫趙世宇穿上半成形的長袍,試試是否合身。趙世宇穿上沒有縫上衣袖的長袍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袍子大小正合適,不過沒有袖子的袍上套在身上,總讓旁觀的李畫敏覺得滑稽可笑。
趙世宇討好地說:“敏兒,你的針線越來越精細了。瞧,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針線活了。”
“是我的針線活好,還是母親的針線活好?”李畫敏笑盈盈地望他。
趙世宇頓時語塞,幹咳幾下,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說:“我出世就穿上母親做的衣服,然而要穿上你做的衣服,我足足等了十九年。當然是媳婦做的衣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