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畫像,妙不可言(1 / 2)

稻穀成熟,月娘、裕叔和蘭花去收割稻穀。趙世宇找仇二伯請教收租的事宜,準備收租。李畫敏和周媽媽在家照料孩子,做家務事。

周媽媽洗衣回來,接替李畫敏照料欣欣,李畫敏便開始做瘦身運動。近一個小時的運動,李畫敏汗流浹背,沐浴後換上幹淨衣服,到大門乘涼兼照料孩子。李祥柏和福兒回來,也在大門邊坐了乘涼。

李畫敏和周媽媽都覺得奇怪,過去李祥柏到坤伯家練武,不到中午不回來的,今天才日上三竿便回來,太反常了。

“祥柏,你今天回來的這般的早,是不是依蘭和陳大少爺又回娘家了?”陳大少爺前兩次攜依蘭回娘家,以勝利者的姿態刁難李祥柏,為不使事情鬧大,李祥柏避開陳大少爺以免跟他發生衝突。

李祥柏搖頭:“不是的。我今天上午並沒有去師傅家練武。方公子要離開這兒了,我去跟他告別的。”

“方公子他,要離開長樂村了麼?”恍然記起,私塾的教書先生跟這身子原主,曾有過刻骨銘心的一段。可是,李畫敏這幾個月來,忙得差點忘記了世上還有方鴻遠這個人存在。

並非姐薄情,跟那方秀才花前月下的,不是姐。

李祥柏點頭,望李畫敏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李仙姑幫助方公子家要回被胡家幫霸占的家產,方公子家裏早就催促他回家,因這裏沒有請到合適的人來接替教書工作,方公子才沒有離開。昨天,村上已經另請到一位私塾先生,今天方公子就要回縣城去了。”

李畫敏抿嘴微笑。李仙姑,不就是指自己麼?自己跟趙世宇他們除掉胡家幫、飛刀幫,幫了方鴻遠的大忙。周媽媽對方鴻遠跟李畫敏的過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她聽到李畫敏和李祥柏談論方鴻遠,使個眼色給福兒,兩人到回廊那邊歇息。

方鴻遠來到趙家,他一手撐傘,一手拿卷畫像。周媽媽端來茶水、水果,然後抱走了睡籃裏的欣欣。方鴻遠叫住,細看欣欣,麵對這個幼小、乖巧的小孩子兒,是百感交集。

“你的孩子,好可愛。”方鴻遠稱讚欣欣的時候,心中充滿酸楚。若是可以說“我們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李畫敏尷尬:“小孩兒麼,都是這樣的。”

周媽媽抱走欣欣,到回廊那邊去乘涼。李祥柏故意吩咐福兒到廚房擇菜,支走了福兒,他自己卻不肯離開大門,雙眼盯住杯中的嫋嫋青煙,當作一副美景久久的觀望。

方鴻遠慢慢地喝茶,癡癡地望李畫敏,希望李祥柏離開,讓他單獨跟李畫敏說話。可是,李祥柏臉皮厚不識趣,賴著不肯走。李畫敏、方鴻遠和李祥柏都不說話。沉默的時間一久,大門口的氣氛慢慢地透出詭異。

李畫敏撐不住,清了清嗓子問:“方先生,聽祥柏說,你要回縣城去了?”純粹是無話找話。

“我本想留下來的。但是,我知道留下來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我隻有回去了。”方鴻遠不勝傷感。

李畫敏看灰沙庭院外的花草,吸了口氣淡淡的說:“方先生,你早應該回家的。你一個飽讀詩書的人,不應該把自己困在這個小村子裏,你不應該在這裏浪費光陰。”

“如果這裏有我的希望,我會永遠地留下。但是這裏隻會讓我傷心,我隻得離開了。”觸動往事的方鴻遠,傷感、激動地喃喃。

李畫敏低頭看杯中的開水,沉默不語。李畫敏不想回應方鴻遠的深情,她對於他並無愛意,也不好驅逐一個深情、傷心的癡情人。因此,李畫敏隻有沉默。

沉默時間久了,李祥柏坐不住了,他問方鴻遠:“方公子,你不是雇了般、準備回縣城麼?船家恐怕已經等不及了。”這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能呆太久,該走了。

方鴻遠把拿來的畫像放李畫敏跟前,凝視李畫敏:“我走了,你多保重。這是我畫的一副畫像,送給你作個紀念。”

李畫敏淡淡地嗯一聲。方鴻遠凝視李畫敏,好像有許多的話要對她訴說,最終方鴻遠什麼都沒有說,獨自慢慢走下石階,穿過灰沙庭院,向東邊的大路走去。

走下斜坡的時候,方鴻遠與回家的趙世宇相遇。

“方先生,你來我家?有事麼?”趙世宇問話的時候,毫不客氣地直視方鴻遠,帶著研究的意味。

方鴻遠從容、客氣地回答:“趙先生,我要回縣城去了,來跟李公子告別。我已經見過李公子,我走了。”

李祥柏跟方鴻遠要好,趙世宇知道。趙世宇還知道,這位私塾的教書先生曾是媳婦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這位教書先生,到底是來找李祥柏的,還是來找媳婦的?帶著這個問題,趙世宇大步往家裏走。

趙家的大門口處。

李畫敏展開畫像,瞪大雙眼:畫像裏的女子好眼熟,她楚楚動人,水汪汪的大眼柔情似水地凝望。李畫敏怕燙似的扔了畫像,捂緊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失聲驚呼。李祥柏湊近來看,意外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登時恢複了平靜:“畫得真像!敏敏姐姐,方公子是個癡情的,可惜你跟他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