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金邦彥對他照顧有加,幫他出頭打不平,與他談天說地,是他唯一的知心朋友。放下水桶,他淡然笑道:“我昨天好像還聽你說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醒世名言呢!怎麼今天就變得如此憤世嫉俗了?這可不象你的一貫風格呀!”金邦彥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那是因為我想通了一個很關鍵的道理。人生一世,相識便是緣分,我有了好路數自然不會忘記你這位好兄弟!昨天我聽飛鷹香堂的陳老六說,這幾個月帝國的西疆星域就要打仗了,正所謂亂世出英雄,這個狗屁萬狩堂就知道奴役我們這樣的棟梁之才,在這裏一點出路也不會有的!”說到這裏他起身看了看周圍的動靜,這才低聲繼續道:“我當你是兄弟,這才對你說。昨夜貨場失火,你當是意外麼?嘿嘿!其實那是堂主鏟除堂口老兄弟的狠辣手段,信不信由你,我可是親耳聽到的。
從昨天夜裏的事情便不難看出,他們連自己人都要處心積慮地迫害,這樣的幫會又能有什麼發展?不如我們參軍打仗去,一旦立了大功當上個將軍什麼的,看誰還敢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不放在眼裏?到時帝國那個混世皇帝,說不定還能賞賜給我們一兩顆資源豐富的行政星呢!從此以後,我們就能夠過上土皇帝一般的幸福生活了!”這些侍侯香堂的少年,幾乎都是十年前那場神蒙戰爭中,離家失所、父母雙亡的孤兒。雖然最初有被鄰近人家收養的,但是收養的這些百姓又先後在宇宙海盜的洗劫下遇害身亡。金邦彥便是這其中之一,那時僅僅七八歲的他,便要在荒山野林中尋食生存,委實渡過了一段常人難以想象的凶險日子。直到他輾轉來到西賀星,生活才稍見好轉,所以他自懂事之日起便過著討飯流浪的生活。多年來,除了失去記憶的那四年除外,他所經曆過的苦難生死多不勝數,但都以驚人的毅力和過人天賦,頑強地生存下來。在苦難中他意識到不能靠別人求得生存,所以他年齡雖不大,卻在西賀星上的幫會中闖蕩了好幾年。
太清兒被金邦彥說的話嚇了一跳,在他的心目中,萬狩堂已經算是頂好的地方了,雖然幹的活計很累人,但是至少能保證填飽肚子,有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這可比外麵的凶險世界強多了。於是他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呢!原來又是去拿性命做賭注。你難道沒聽人說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名言嗎?以我們這樣的炮灰身手,去那戰艦橫飛的太空戰場,不用一袋煙的工夫,恐怕就做了萬骨中的第一二骨了,那將軍什麼的一定是讓別人做去了!”金邦彥認真看了他半響,有些失望地說道:“你什麼時候見我沒有根據就胡亂瞎說的,再說我們除了一條大好的性命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拿出來去和別人打拚的?我也知道憑我現在的實力在此做牛做馬最安全,但人是要靠自己去闖才能有所作為,才能讓人尊敬,我從懂事之日起便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任何能出頭的機會,雖然到現在我還是沒有一點兒成就,但我不會因為自己暫時的無能而龜縮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