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邦彥伏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看著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火把,心中卻感覺不到任何惶急。毫無疑問,如果他不能在天亮時逃出西賀城,就必定會被某一方抓住。但是太清兒的死卻深深打擊了他的正常情緒,此時他甚至有一種衝出去與對方拚死一搏的衝動。他沒有看清刺殺太清兒的人到底是誰,但是關心密室安危的也隻能是司馬辛的手下,所以他將仇恨記在了司馬辛的頭上。因此他更加渴望逃出生天,不僅為了自己的生存,也為了報仇雪恨。金邦彥仰身臥在灌木叢中,看著異象紛呈的夜空,心道:“這麼陰沉的天氣為什麼就是不下雨呢?如果這時有一場豪雨的話,我便有機會逃過這場搜捕了。”想到這裏,他又觀察了一下奇特的漩渦,繼續想道:“這個異常恐怖的大旋渦,仿佛要吸進塵世的一切,簡直就是星球末日的征兆。如果它能把自己也吸上去就好了,總比落到司馬辛的手裏要好。”這時他忽然想起先前受到的刺痛來,於是捧起身旁的聖器,借著閃電的弧光仔細觀看起來。這聖器也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製造的,非鐵非金卻又沉重無比,僅次於‘紫金神母’的重量。表麵那十幾個螺旋凸起光滑無比,似乎能夠旋轉扭動,極其精巧玄妙。
而且每個凸起的下邊都有一個圖案,圖案隻是簡單的線條勾勒,有的象雲、有的象雨、有的卻象一隻睜開的瞳睛,似乎代表著不同的含意。“這象雨的凸起是否表示可以讓老天下雨呢?”金邦彥自語道。下意識,他伸手摸了摸那個凸起,忽然一道微弱的電弧從上麵竄出,擊打在他的指端,熟悉的刺痛感立時又傳遍他的全身。好在他早有心理準備,沒有驚跳起來,否則必然暴露自己的位置。心驚之餘,他隨手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懊惱地在那個凸起上猛敲了一下,想以此來消除上麵的威脅。出人意料的是,那凸起竟然隨著這一敲,迅速凹陷進聖器裏麵,緊接著便聽到‘哢嚓’一聲,一幅奇異絕倫的景象立時展現在他的麵前。沒有人可以想象的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聖器的金屬外殼突然‘喀嚓’一聲從中間分裂開來,輕薄的金屬片層層疊疊地向四麵展開,將裏麵泛著淡紅色光芒的奇異構造暴露出來。金邦彥哪裏見過這種景象,忍不住驚叫而起,抖手將聖器仍在地上。圍捕的各路人馬本來就相距不遠,聞聲後迅速圍上來,這時他才警覺自己的暴露,但為時已晚。
沒有人發現頭上的天空這時已經發生巨大的變化,旋渦狀的烏雲迅速挪移到他們頭頂,細小的橘紅色閃電在旋渦的中心區聚集著,整個雲層都在飛速下降。萬狩堂飛鷹香堂的幫眾,在副堂主周丘的帶領下率先將金邦彥圍困起來。由於他躲避的灌木叢十分茂密,張開的聖器又被他擋在身後,所以周丘並沒有發現聖器的變化。隻見他故作和善地說道:“邦彥,無論怎樣你都是我萬狩堂的子弟,以前的事我周丘可以擔保決不追究,隻要你將聖器交出來,就是為本堂立了一大功,堂主必會重用你的!”金邦彥看到山坡下麵還有一夥人馬在快速接近,知道是帝國封疆盟的人來了,於是他大聲說道:“空口白牙誰能信你,如果你能對天發誓,無論我以前做過什麼事,都不對本俠少進行迫害,我金邦彥自不會將聖器交給外人!”周丘是何等的奸詐,以他的功力根本不用回頭便曉得周圍的情況,自然也知道金邦彥在故意拖延時間。他陰狠地笑道:“小兔崽子,我看你真是活膩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酷刑一說吧?既然落在我的手上,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說罷便騰身向他抓去,用的竟是極陰毒的‘絕戶手’。
就在周丘飛身前躍的同時,後麵的堂眾已經看到天上的異變,他們忍不住驚呼起來,連正在接近的帝國封疆盟一眾也都停下腳步。這時雲層離地麵仿佛舉手可觸,恐怖壯觀的巨大漩渦,也似乎要將山坡上的眾人盡數吞噬。金邦彥因為身處險境,並沒有發現異變,在周丘襲來時,他迅速向後麵退去,卻忘了聖器還在後麵,竟然抬腳踩在表麵的一個突起上。立時一陣嗡鳴從聖器上傳出,金邦彥也因為失去平衡而仰麵倒在地上。如此一來,他反而躲過了周丘那陰毒的一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在場所有人一生都不會忘記。一道橘紅色閃電,帶著大自然的狂猛威勢,從赤紅的漩渦中直落下來,恰好劈在處於聖器上空的周丘身上。沒有人聽到他的慘叫聲,也沒有人敢直視那眩目的強光,‘嘭’的一聲巨響,周丘的身體被焚成了無數的飛灰,一瞬間就爆散的無影無蹤。就在所有人被這番景象徹底嚇呆時,方圓數裏的灌木叢‘呼’的一下便燒成了灰燼,好似自然中的野火,被千萬倍的加快了進程,等到眾人明白過來時,腳下已經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