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睜開眼睛是因為感覺刺骨的冷,冷風和暗暗的光線透著石壁的縫裏鑽了進來。還散發著一股黴味。再定睛一看,周圍居然都是水,這是哪裏?再打量一下自己的身著,隻是一件單薄的囚衣,上麵透著還有斑斑的血跡。冷!疼!是她現在唯一的感覺,手腕因為被捆綁而勒出了血,而手掌因為過久的浸泡水而變形蛻皮了,醜陋無比。“果然是棄妃,閻王爺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環境和做豬有什麼區別嗎?”
“柳閱,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坐水牢的感覺不錯嗎?這寒冬臘月讓你嚐這個滋味真是委屈你了。”鐵圍外傳來一聲嬌媚的女人聲音,聞聲望去,隻見一女子一襲火紅的衣服。領口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牡丹,裙裾則繡著金色的祥雲圖案、以寶石點綴、一雙犀利的嬌媚的丹鳳眼含著笑意,轉眼間笑容漸攏。冷冷道:“你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兒,對你的折磨隻是剛剛開始。”
不屬於她記憶就像電影一樣在她的腦海裏飛速的回放。心口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曾經承受著這麼多的傷痛。“閻王爺說這是我的前世?怪不得對這種痛楚那麼感同身受。”柳閱蹙著眉,低著頭沒有回應。
“你這個賤婢,受了水牢刑居然還能硬骨頭。來人,把她拖出來,用鐵棍打爛她的骨頭再放下水。”
“哐當”鐵門被打開。兩個士兵粗魯得將她從水裏拖出來,像甩一塊破布一樣扔在冰冷的地上,但對於柳閱來說這樣的感覺比浸在水裏好多了。
“秦語瑤,我根本沒有害死你的孩子!!不是我!”原有的記憶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個可怕的陰謀。記得那日外麵已經飄起了小雪,她和其他的妃子看好戲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寢殿,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望月閣,可是午夜時分就被嘈雜的聲音驚醒,緊接著一群群人湧進了自己的房間,包括那個他,不由她分說的將她帶進冰冷的監牢,嚴刑拷打,衣服的血跡正是自己的。而他卻麵無表情的站在秦語瑤的身後,不發一言。“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真是個可笑的諾言。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臉上頓時感到火辣辣地,頭發被散落在眼前。
“不是你會是誰?我知道你不甘願隻做個妃子,可是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他對你除了一些年少時的舊情還會有愛嗎?如今你做了水牢那麼久,也失去了生育能力,你知道嗎?我在水裏加了麝香。
“哈哈哈。”眼前的女子越笑越大聲,表情也顯得有幾分猙獰。
“秦語瑤,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害死你的孩子。”柳閱咬著牙忍著痛解釋道。
“閉嘴,給我打,把她身上的骨頭都打爛了。”
“是”幾個拿著大板的大漢從身後走到柳閱的麵前。其中一個對著她的膝蓋就是重重的一板。
劇痛從膝蓋處直達心髒處,隱約間可以聽見骨頭破碎的聲音。”啪。又是一下重重的大板,一記接一記的劇痛使她渾身蜷縮起來,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皇上駕到”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使得打板子的幾個大漢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個男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身黑色的龍袍,金龍顯得格外的耀眼,袍子的底邊乏著洶湧的白浪,存托著金龍活靈活現,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黑色的眸子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似乎投射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他的一瞬間,柳閱覺得心頭一緊,一股酸痛感不由升起。
“語瑤,你這是在做什麼?”男子走到已是雙腿血淋淋的柳閱麵前,蹲下身來,擼去她額前的頭發,慢慢道:“柳閱,你知道我最恨的是別人對我的不專一,可你水性楊花居然還和別的男人有染,我都忍了,可你如今害死我的孩兒,我絕不容你。”眼前的男子眼神帶著憤怒,可是卻似乎還帶著一絲痛楚?”
“原祈宸,你可以殺了我,但絕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我絕不是你口中的水性楊花之人。”柳閱的記憶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是誣陷之言,都是被人所害。
“來人,找個禦醫來,再將她帶回柳月閣養傷。”原祈宸對著正紅著臉正要發怒的秦語瑤道:“養好傷後再送去東池國。”
“閻王爺,等我再死了見到你一定和你算賬。我因為救人而死,你卻讓我還魂到這麼慘的人身上,不帶這麼玩人的。”完全已經沒有力氣再睜開眼睛,抱怨最後一句後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