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軍效率十分不錯。一個月內,大大小小打了二十多場,因為是做教材,所以貴不在多,而在精。挑掉一百以下馬賊十八個,二百以上三百以下三個,三百以上五百以下三個。其中十一個小馬隊是迦樓羅的傑作,兩百人一組再加五十夜叉,完完全全的群毆。其餘兩類,則是在夜叉引導下,各打了一場。
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清理的都是外圍的馬賊,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騷動,出現馬賊聯合的跡象。
這一月,夜叉部可說是傾囊相授,迦樓羅也是穩紮穩打,除了出現些傷員,無人殞命。近身、遠程、埋伏、迂回、正麵、戰陣等等,挨個試了個遍。就連遭遇戰也打了一場,那個倒黴的五十人馬隊,也不知是想打秋風還是純粹路過,我們剛了結一個三百八十人的馬賊隊,正打掃戰場,他們就一頭撞了進來,沒有廢話,直接圍剿。
那些馬賊,我也沒有趕盡殺絕,畢竟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有底子。所以,願意投軍又符合條件的,直接吸進黑旗軍,年紀大的,進夜叉,小的,進迦樓羅。不願的,綁了,塞寨子裏,回去的時候一並帶走。
前些日子端了一個四百多人數的馬賊窩,這馬賊頭子也算有些野心,賊窩建的有模有樣,算上近一千的後勤人員,這寨子倒也挺大。所以我就鵲占鳩巢,直接讓黑旗軍換上馬賊的行頭,裝扮成一個新興馬賊團體,以後也好辦事。
明日就是夜叉部回城之日,是以眾人決定舉辦一個篝火晚會,作為踐行宴。
懶懶伏在椅子扶手上,感受著下麵熱鬧的氣氛,心裏稍稍有些寬慰。話說阿大他們不知從哪裏為我搞來這把超大號椅子,還鋪了條虎皮上去,跟個山大王似的。不好拂了這群家夥的意,隻好收下。不過,這椅子倒也真挺舒服的。
一個月的訓練已經開始顯現成效,迦樓羅們不再排斥戰鬥,迅速成長起來。說起來,這群孩子也不知怎麼的,感覺像是幾夕之間就成熟起來,夜叉們當單親父親如此稱職,倒是我始料不及的事。
“先生!先生!有個奇怪的東西。”一迦樓羅跑進場中,手裏似乎捧了個東西。
眾人聞聲,頓時呼啦啦圍了上去,包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什麼東西?我看看。”我也被提起了好奇心,走到篝火旁看那物什,“琵琶?”
半梨形,張四弦,那孩子手中抱的分明是一把做工考究的琵琶。
“這是琵琶,傳自西域,一般隻有宮廷樂師、歌舞姬和風塵女子才會使用,你們不識得,也是自然。”簡單解釋一番,伸手接過,細細查看,在琴頭處發現一陰刻:“昭?”
“紫檀為體,象牙為骨,銀絲為弦,琴頭雕成如意,這等做工,應該出自皇家。”我有些不解,“怎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還有一塊綢子。”先前抱著琵琶的孩子又遞上一塊白綢。
攤開,暗紅字跡映入眼簾,竟是一份血書。
“合殿恩中絕,
交河使漸稀。
肝腸辭玉輦,
形影向金微。
漢地草應綠,
胡庭沙正飛。
願逐三秋雁,
年年一度歸。”
“十年前有一和親公主,遠嫁西域,其閨名似乎就是單一昭字。”雲兒忽然開口,“而且,據說這位公主善音律,彈得一手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