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扯出抹笑,順著錦華的意思點點頭,翻出前世記憶,以箸擊碗,一首一首,清聲高唱。
話說,會武的好處多多,比如現在,有了綿長真氣,唱出來的曲子珠圓玉潤,悠揚婉轉。
前世甚愛帶著古風的曲子,如今身臨其境,曼聲飛歌,別有一番感慨。
連著唱了好一會兒,待停下來想喝口酒水潤喉,才驚覺身周的安靜。
目之所及,那些搖曳在江上的畫舫不知何時,都熄了燭火,隻餘兩盞紅燈立在船頭、船尾,以防別家船隻撞上。相形之下,紅酥樓燈火通明的紅船,在一片晃晃蕩蕩的星火中,顯得金碧輝煌。
探詢地看向錦華,這妮子滿臉無辜地攤手:“眾星捧月,我們這兒對魁首的歎服之舉,家主,她們似乎把您當做紅酥摟新晉花魁了。”
“隻不過是幾首歌,就能有這效果?”我不由咋舌,這陣勢也忒浩大了些。
“家主以為,這兒的姑娘隻會做那皮
肉生意?”錦華微微斂眉,指了指江麵:“宿州的煙
花女子,有賣
身的,但更不乏賣藝的。女子才情,紅袖添香,其中很多人,連錦華都甘拜下風。”
“這我明白,若隻靠皮囊,宿州也不至豔名遠播。”我點點頭,但還是不解:“正因為這樣,我才驚奇啊,要說歌的話,哪比得過錦華你。”
“也許技巧是比不上,可是家主,靡靡之音,怎及得過**肆意。”錦華麵上複雜,似歎似慕:“帶一份狂態,道一曲惜情惋情之詞曲。家主,真難以想象,以您的年紀,竟就能有這份心境。”
如果你知道,我的記憶年齡有多大,就不會覺得難以想象了。暗暗翻個白眼,我有些鬱悶地倒了杯酒:“不管怎麼樣,先把船開遠些吧,被人膜拜的滋味,可不好受。”
“錦華常想,這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能望家主項背。”錦華幽幽一歎,正要繼續,卻被一聲高呼打斷。
“蕭姑娘,蕭姑娘,等等在下啊。”
蕭姑娘?與錦華對視,兩人俱是滿眼迷茫。
扭身看去,一艘小巧紅船快速行來,船頭之人正大力揮手。
這身影……今日茶鋪裏的公子?
“那不是東方公子麼?”錦華探頭瞧了瞧,訝然道。
東方?原天朝三大世家之一,但由於經營不善,日漸式微,掉到第七的位置,近些年一直以南宮家唯馬首是瞻。
有些模糊的資料閃現,心中頓時懊惱萬分。
東方家族連續幾代人丁稀薄,到了最近一代,更是隻剩獨苗。悲慘的是,被寄予厚望的東方公子還是個病秧子,再加上南宮家暗地裏的蠶食,東方世家早已隻剩空殼子,縱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是以,我當初整理世家資料時,並未上心,不想竟由此出了漏子。
“錦華,快去準備,明日我就動身。”該死,被這呆子吼出身份,宿州是決計待不下去了。
錦華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簡單行禮後迅速退下,前去安排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