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那年初遇有點坑(3 / 3)

掃了兩眼他那口要閃瞎我狗眼的牙,我決定繼續埋頭吃飯,一語不發。不是我不想祝賀他,實在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總不能告訴他“其實我不想你這該死的當太子”吧?

見我一直不說話,莫小書自討沒趣了,坐在我對麵撐著下巴望著池中月沉默起來,一時間四周變得好安靜。

我在心裏悄悄歎了口氣,祈禱父皇能夠洗洗睡了,把莫小書的這事兒扔一邊,扔得越遠越好。誰希望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坎兒裏的人往刀尖上站呢?莫小書是我唯一的弟弟,雖然腦子和嘴巴都有點永久性的殘缺與犯賤。

後來莫小書調侃了我幾句就走了,由始至終都沒有擦擦他那油亮亮的小嘴,盡管我身邊站著服侍的花癡宮女們都蠢蠢欲動地想伸手去揩那抹油。

事實證明,傻二愣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就因為莫小書,我那一整都沒睡好覺,一早醒來雙眼浮腫,照下鏡子還被嚇個半死!

本打算草草收拾一下再回去補覺,但是回頭一想,宮門那兒不是還有個麵容俊美的俏小哥兒在等著我的博愛關懷嗎!我當下一愣,招來幾個宮女給我梳洗打扮,精挑細選了件好裙子套上,便匆匆往宮門趕去。

待我去到宮門的時候我身上已經香汗淋漓,欲要積水成淵,本來想要和那位小公子好好談談心聯絡聯絡感情的,可是我剛站到門口那兒,卻發現,人不見了。

我在那兒站了好長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守衛們都在瑟瑟發抖……唔,我這個人嘛,不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和藹可親的,也許是我現在麵無表情的樣子有那麼幾分怒不可遏的神韻,於是當我平淡地回頭看向他們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唰唰唰給跪了,顫聲道:“公主息怒!今晨那位公子一醒來就走了,腳步之神速,卑職實在是追不上!”

“哦。”我淡定地回了一聲,幾滴汗珠從臉頰邊上滑下來,“起來吧。”

讓周圍跪下的守衛各歸其位以後,我一如既往地坐在宮門前專門給我準備的軟椅上,也不調戲守衛了,拿著叫人從集市裏捎來的話本看了一整天。

第二天,我還是像第一天那樣一大早就來到宮門,守衛們依舊刷拉跪了一地,說:“公主再息怒!那位公子並沒有回來!”

“嗯。”我拿起昨天沒看完的話本繼續看,又坐了一天。

第三天,我比第二天稍微晚了一點才去,一去到那兒,守衛們早就全都齊刷刷跪好了等我來檢閱,我有點無語,前腳剛踏到那兒他們就異口同聲地報道:“卑職無能!公子還是沒來!”

我都有點被他們視死如歸地精神感動了,隻是一個兩個反應都那麼大,這是鬧哪樣?我很天真無知地抓住一個人的袖子問他,他如實回答:“公主以往對卑職寵愛有加……咳咳,但是自從上次見到那位公子以後就再也沒有……咳咳過卑職,由此可見公主對那位公子……咳咳咳咳!”

他這句不太長也不太短的話總在某些敏感字眼上咳咳來咳咳去,我聽完以後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思考著是應該賞他一個太醫瞧瞧喉嚨,還是批評他指出我身為公主卻放浪形骸的奔放品行。

到最後周圍的幾個守衛都一起咳咳咳咳起來了,麵色微紅。

這我才發現他們的意思是我對那小乞丐一見鍾情,而對他們移情別戀了!

雖然我不想對他們表示忠貞不渝,但如果我此時馬上絞著手帕紅著小臉眼淚搖搖欲墜地跺地板,否定他們所得出的結論,那不是矯情得讓他們更情不自禁地去遐想了嗎?

於是我很正氣凜然地咳咳咳咳比他們咳得更響更痛快,把他們後頭的話都給堵回去,連軟椅都不坐了話本也不看了,就這樣擺駕回宮。

我堅信自己這不是叫心虛。

於是第四天我沒去,在永儀宮裏睡了整整一天,晚上醒來的時候小臉都給睡腫了,腫成一張甩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