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暗算(1)(2 / 2)

不一會兒洪波的電話回過來了。吳義急切地問道:“洪總,馬總回公司了嗎?”

洪波在電話裏聽吳義這樣問,覺得非常奇怪:“不是你去接馬總的嗎?你怎麼問我啊?沒見馬總在公司。怎麼啦?”

吳義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對洪波說:“我早就到機場了,一直等到人都走完了,也沒見馬總出來。他上飛機前還給我的呼機上留過言,說航班正點起飛。後來他這趟航班的人都出來了,就是沒見到馬總。問了機場,機場說晚上九點以後就沒有從北京飛過來的航班了。你看你是不是打個電話回去問問林董事長,是不是馬總臨時有事沒有回來?”

洪波也覺得奇怪,趕緊說:“我馬上問問林董事長,一會兒我給你呼機上留言。要不你先回來吧,在機場幹等著也不是辦法。”

吳義剛放下電話,嚴冬的電話也打過來了。吳義也將情況對嚴冬說了一遍,嚴冬一聽,著急地說:“馬總肯定沒回辦公室。我處理完客戶糾紛後,一直在公司等著。他要是回來了,我不會不知道。如果他臨時有事在北京沒回來,也肯定會給我打電話,現在自營上的形勢非常緊張,一天也不能耽誤,他不會放手不管的,無論如何也會給我交代一下。看來情況不妙。等洪總問完北京,你也趕緊回公司吧,咱們一起想想辦法。我現在去洪總辦公室,看看情況怎樣。”

吳義放下電話,等在公用電話亭旁。過不多一會兒,尋呼機響起來了。是嚴冬發來的:“林董事長說馬總不在北京,已按計劃返回上海了。你趕緊回公司。”

整整兩天,沒有關於馬躍進的絲毫消息。不得已,在馬躍進失蹤的第三天,經發證券分別向北京和上海兩地警方同時報了警。

整個經發證券都為打聽馬躍進的下落而忙亂不堪。員工們心神不定,議論紛紛。大家知道,馬躍進下海後,沒有機會掙到大錢,也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敵,更沒有聽說有什麼單位要對馬躍進或者經發證券進行調查,因此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馬躍進失蹤的理由。大家一致認為,最大的可能性是馬躍進被人暗害了,可再往下就怎麼也猜不透為什麼有人暗害他。

馬躍進失蹤的這些天,經發證券做莊的股票價格天天往下掉。

這次馬躍進回北京,是籌錢去了。他在回來之前,特意打電話告訴嚴冬,錢的問題已經解決,兩天之內就會劃過來,還讓嚴冬放開手腳做,錢不是問題。可是,馬躍進失蹤後的第二天,“輕工機械”就遭遇到了巨大的拋壓。

嚴冬和助理安寧一直在操盤室裏盯著自營盤的盤麵。

嚴冬麵前擺著三台電腦。與嚴冬背對背坐著的是安寧,他的麵前也擺著三台電腦。

這個房間,是經發證券的司令部,也是經發證券的前沿陣地。公司所有人都無權進入這個房間,除非得到馬躍進的同意。

這已經是馬躍進失蹤的第三天了,還沒有一點兒消息。盤麵上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輕工機械”最近成交本來就很活躍,多頭一直占著上風,股價在往上漲,拋壓並不重。但自從馬躍進失蹤的第二天,拋壓明顯加重。嚴冬沒辦法,隻能硬扛住,不能讓股價打穿。眼看著資金快用光了,而且拋壓一天大過一天,馬總聯係的北京的資金也一直沒有到賬。去找洪波反映,洪波又拿不出個像樣的對策,既不說拋又不說買,也弄不來錢。這人與馬總的風格相差太大了。要是讓股票價格就這樣直線掉下去,很快就接近成本線了,等到那時再出手拋空,怕是沒有機會了;如果現在就翻手做空,怕是天天都會把股價釘在跌停板上,還是出不去。

如何是好?嚴冬快急瘋了。

盤麵上,“輕工機械”的大拋單不斷出現。嚴冬緊盯著盤口:“厲害,三百手。”這段時間的行情上,還沒有見過三位數的拋單呢。眼看著三百手拋單掛在上麵,股價立即下來了0.3元。“不行,得把它吃掉。”嚴冬心裏想,手指頭立即采取了相應的動作,飛快而嫻熟地在小鍵盤上敲下了買入信息,然後回車發送。

沒過幾秒鍾,盤麵上已經顯示這個三百手的大賣單被嚴冬吃掉了,股價隨即上漲了0.25元,上方沒有太大的掛單申賣股數,而下方的掛單申買股數比剛才多了一點。嚴冬稍稍定了定心神。

“成了,”同樣緊盯盤麵的安寧說道,“看來是有人成心和咱們作對。馬總沒出事前盤麵上輕輕鬆鬆,現在一天天在加重。嚴經理你說呢?”

“嗯,剛才我要不頂一下,恐怕現在跌得嘩嘩的了。”嚴冬說著話,頭也沒顧上回。

安寧轉過轉椅,麵向嚴冬的後背,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嚴冬:“馬總究竟出了什麼事呢?都三天過去了,一點兒音訊也沒有。咱們倉裏不到八百萬資金了,不知還能頂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