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生遠遠看見大廳正位上端坐一個威風凜凜的挎刀錦衣人,腿肚子不由得打顫,邁過門檻的時候差點撲倒,要不是幾個心腹及時攙住,這工部侍郎就當眾出醜了。
不等米樹開口,季惟生就跪倒在地,也不請安,直接竹筒倒豆子,將私藏小金庫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包括金庫裏麵有多少銀子都悉數交代清楚了。
米樹頓時就樂了,心說:“我啥時候這麼牛逼了,隻是坐在這裏,這朝廷三品大員就主動交代貪汙數目了,有這麼誇張嗎?”
季惟生交代完,渾身微顫,等著雷霆之怒降落,心裏一片哀嚎。
“季大人,你的這些事情,本王記下了,念在你主動交代,認罪態度較好,這一次先記你一過,望你能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米樹打起了官腔,神色肅穆,語氣嚴厲。
“多謝王爺!季惟生及工部上下以王爺馬首是瞻,定當盡心盡力為朝廷分憂.....”
沒想到這鐵血王爺竟然饒了他,季惟生感激涕零,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絕不貪汙了,這被揪住的滋味真不好受。
“起來說話。”
接下來,米樹領著季惟生等工部官員,來到製作坊,把製作精鹽的過程以及需要的坩堝等工具如何製造一一講解清楚。
季惟生等官員當即恍然大悟。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懂了一點都不難,但是不懂,卻是難如上青天,懂與不懂,往往隻隔了一張紙的厚度。
工部上下一陣恭維,米樹嗬嗬笑罷,在一眾官員的簇擁下,施施然離開了工部。
出了工部沒多遠,就看見新提拔的太監總管一路小跑的迎麵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六名身穿鎧甲的侍衛。
“王爺,王爺。”
這太監總管當街大呼,引得路人紛紛矚目觀瞧,甚至怡紅院等花樓粉娘也是美目閃閃,風情萬種的揮舞著手裏的絲綢手絹。
米樹雙腿輕夾馬腹,得得緊跑,來到太監總管麵前,下馬詢問:“公公喚本王何事?”
“回王爺,陛下急召,請王爺速回太和殿。”
聽聞此言,米樹就知道車遲國的使者來了,當下也不磨嘰,翻身上馬,當先離去。
述說簡短,等米樹來到太和殿,就發現,朝廷諸多臣工都一個個低著頭一言不發,殿中央幾個奇裝異服,梳著小辮子的魁偉人在叫囂。
“大夏立國幾百年,沒想到,連一個連環玉璧都解不開,當真是讓我國失望,試問,我車遲國怎麼可能向一個無智的國家年年納貢呢!”
車遲國使者哈爾布落津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太師和丞相臉上了,那囂張的模樣,簡直是老天第一,他第二。
就在一刻鍾前,車遲國三名使者進殿之後,廢話不多說,當場拿出一串晶瑩透亮的青色玉璧,讓大夏朝臣解題。
這種透雕鏤空連環的玉璧,怎麼可能解得開?是以大夏臣工先是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據理力爭。
但哈爾布落津卻說,如果他能解開,又當如何?
大夏臣工啞火了,誰也不敢賭,包括丞相李單,太師文山這等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