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寒回頭，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早你媽的戀，你以為是你。”高翔一臉懵，他怎麼就挨打了，他就隨口說說不行嗎？
顧默寒藍發燦爛，嘴裏嚼著口香糖，隨便點了個男生:“你過去問問。”
那男生得了令趕緊跑過去了，過了一會兒笑嘻嘻回來了:“寒哥，我問了她們班一個女生，嘿嘿，你們猜怎麼著，蘇棉棉居然是跟人打架被罰了，據說還不止於此，還要請家長和寫三千字檢討，嘖嘖，真可怕。”
高翔笑起來:“看不出來啊，蘇棉棉這小身板還會和人打架。”
顧默寒神色微冷。
他黑瞳泛著幾絲冷，突然下車走了過去。
這回高翔學聰明了，還是蘇一盛開口問:“寒哥怎麼了？”
倒像是有些生氣了，又不至於發火，反正算不上開心，剛才不好好的嗎？
蘇棉棉打掃完把幾大袋垃圾提去扔了，腦袋已經暈的不行，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
周圍打掃衛生的差不多都走完了，夕陽落下，將半邊天染成了橘紅色。
她也不介意旁邊的石頭髒，抱著膝蓋坐上去調整狀態，這副身體由於常年營養不良，身體很差，幹這麼點活就累成了這樣。
好不容易精神點了，頭頂一片陰影，臉頰傳來冰涼的觸感，抬頭——
一隻修長有力的雙手出現在她眼前。
少年還戴著黑色皮質手套，手裏拿著一杯冰奶茶貼在她臉上，臉上熱度瞬間下去了不少。
她嚇了一跳，抬起眼看他。
顧默寒微微彎著腰，單手插兜裏，也低著頭看她，麵無表情，似乎心情很煩躁。
“蘇棉棉。”
她倉皇起身，有些疑惑地應:“嗯”
“為什麼受欺負了不來找我，你怎麼這麼蠢。”他說。
蘇棉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和她非親非故，什麼關係都沒有，幹嘛要說這種話，莫名其妙嗎這不是。
她憋了半晌，在他不太好的情緒中軟聲應:“對不起呀。”
她明白顧默寒霸道不講理，雖然不知道他在怒什麼，但是不招惹就對了。
似乎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他的煩躁無處發泄，莫名平息不下來。
“你好像很討厭我？瞧不起老子？”他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蘇棉棉不僅怕他，還不喜歡和他說話。
蘇棉棉沒說話，黃昏的風輕輕吹著，撩起她額間散落的發絲，低著頭，似乎默認了這個問題。
顧默寒冷笑了聲:“你他媽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我好歹智力健康。”
這是諷刺她腦子有問題了。
即使明白她已經好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小傻子，他還是沒忍住說出這句嗆人的話，情緒卻沒得到半點疏解，心酸的厲害。
是啊，他是她什麼人啊，以什麼身份去管她的事，有什麼資格。
蘇棉棉沒有生氣，也沒有解釋她已經不傻了。
她抿抿唇，拿起掃除工具打算回家，可顧默寒卻一聲不響拉住了她胳膊。
他半隻手插兜，一隻手像鐵臂一樣鉗製著她胳膊動彈不得，麵無表情攔住她去路。
他雖然安安靜靜不說一句話，周遭空氣卻要凝固住了似的，連高翔都不敢再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