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寒把手裏的花塞蘇棉棉手上:“本來想給你買束花的，結果花店關門了，我又實在想念，在牆角看到幾株野薔薇開得正豔麗，所以摘一朵給你，別嫌棄。”
蘇棉棉接過花，雙眼亮晶晶的真心喜歡:“隻要是你送的，哪怕是路邊一片樹葉我都喜歡。”
少年一聽笑起來，輕輕捏了捏她嘴角:“吃什麼了，小嘴這麼甜。”
蘇棉棉害羞一笑，看得他心都跟著軟綿綿的。
她向蔣黎揮手:“黎黎我們先走了哦。”
顧默寒朝蔣黎點了點頭，任由蘇棉棉推著他走。
人走遠了，蔣黎眼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下雨一樣往下掉。
看他們幸福，她心裏明明是高興的，可為什麼這麼想哭呢？
她轉身，這才發現不遠處的蘇一盛。
蘇一盛朝她笑了一下，沒有去打擾顧默寒和蘇棉棉，自己開車走了。
顧默寒拒絕了坐車，想和蘇棉棉多待一會兒，選擇走路送她回家。
將近傍晚的太陽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很舒服，公路下柔和的海風輕輕吹著，帶來柔柔涼意。
蘇棉棉總是習慣低頭和顧默寒說話:“蔣黎知道我們和好了，那天去見你，還是她幫我畫的妝。”
“嗯。”他輕輕應著。
“高翔哥和我哥都和我在一個學校，有他們照顧我，你不用擔心。”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腿:“我知道。”
蘇棉棉鬆開輪椅繞到他麵前蹲下，眸光星光點點，暖黃的夕陽在她瓷白的皮膚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彩。
“保送名單下來了，學校和班主任都希望我保送去A大。”
他抬眸，看著她。
“我拒絕了，”她笑笑:“我留在B大陪你好不好？”
好嗎顧默寒？
五月的春，夕陽絢爛，他一無所有，身無分文，一億的資金隨時打水漂，不確定能給她一個怎樣的未來。
顧默寒從來都清楚，如果沒有顯赫的家世，他什麼都不是。
他十八歲這年，曾經讀了一個不入流的職高，染了一頭藍發，性格又狂又不羈，如今未來渺茫，還有可能一輩子殘疾。
他的回答，隻是在這個人煙稀少的海邊，哽咽著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你說真的，願意留在B市陪我？
可上A大不是你一直以為的夢想嗎傻瓜？”
柔和的光暈籠罩著兩人，蘇棉棉給足了他安全感:
“為了你，我願意放棄夢想。”
你聽懂了嗎顧默寒？
細碎的夕陽化成無數條隱形的利劍，穿透心髒，徹底擊碎了他所有的不安和惶恐。
他拉起她的手，虔誠在指尖上落下一個吻，對著夕陽許下承諾:“棉棉再等我兩年，兩年後我養你。”
她癢得發笑。
眼睛都泛上一層柔光，眼裏全是對她的信賴和喜歡，乖乖巧巧看他:
“好啊，我等你。”多久都等。
他幾乎受不了她這股乖巧勁。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恨不得把什麼都給她。
他最後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五月了，她高考不到一個月。
一路走來，不知道有多少雙異樣的眼神落下他們身上，或打量，或惋惜，甚至是不懷好意的，
一個殘疾和一個四肢健全的美麗少女，難免成為別人觀賞的對象，
可他不會讓這種狀況維持太久，他的寶貝值得最好的，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得去沿海度假村看著點。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說:“閉眼，讓我親親你好不好？”
這裏是在回家的路上，時不時有人走過，蘇棉棉雖然覺得不妥害羞，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她偶爾滿足一下他的任性又有什麼不可以，管他其他人的看法。
少年不再克製，埋首從她纖長白嫩的脖子開始吻，那副饑渴的樣子讓蘇棉棉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別太過分了啊，有人……”她忍了一會兒渾身都燙了起來，有點後悔這麼輕易答應這個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