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七這一刀下去並沒有催動體內的元氣,甚至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畢竟脖子是人身上最脆弱柔軟的地方了,但就在刀刃要觸及麵前少年的脖頸之時,豪七突然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短刀似乎砍到了什麼硬物之上,仿佛自己出刀的時候歪了一點,刀刃便切在骨骼之上的感覺。
但豪七明白,自己的那一刀不可能出歪。
刀鋒未偏,那麼便是人動了。
豪七感覺到黑暗中一股勁風向自己的胸口處襲來,便下意識地向後跳了一步,就在他跳離原地之後的一刹那,一把黑色的長劍便帶著一陣勁風劃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再看床上剛剛還在酣睡的少年,此刻一雙眸子炯炯有神,緊盯著眼前的豪七,手中黑色長劍緊緊握在手中,沒有一絲惺忪的感覺,顯然醒了有一小會了。
偷襲失敗的豪七沒有一絲的緊張感,隻是有些淡淡好奇,但在這個不能提太多問題的時候,好奇便轉變成了一絲欣賞,於是低聲說道:“竟然把我都騙過了,不錯。”
“這地板太舊了,就算一隻老鼠走在上麵,也會吱嘎吱嘎的響。”
陳墨剛剛一係列的攻防都是在床上躺著完成的,此刻見敵人不是什麼蒙麵刺客,偷襲失敗之後也不急於進攻,便緩緩地坐起身來,隻是麵色極為凝重,敵人如此這般大意,顯然是成竹在胸。
至於為什麼會有人來對付自己,陳墨轉瞬間在腦海裏便有了答案,隻是想不明白自己也沒有對那個齊胖子下了死手,之前也沒有什麼血海深仇,為什麼對方竟然想要殺了自己?
“去外麵。別弄壞了我的新房子。”陳墨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在寂靜的夜裏依舊可以聽得極為清楚。
“好,我就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說罷豪七就轉頭向前院走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陳墨不急不躁地穿好鞋子,跟在豪七的身後,路過謝雨霏的床鋪時看到似乎還在酣睡的謝雨霏,微微搖頭笑了笑,然後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兩側漆黑一片,陳墨走得不如豪七那般迅速,反倒是總是磕碰到一些東西,路過前院店麵的時候,陳墨驚奇的發現在這裏喝酒的老人似乎不見了,但陳墨極為篤定的認為老人一定藏在哪裏,因為……那幾壇酒還沒喝完。
怪人怪事遇到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越靠近門口,門外的月光便顯得愈發明亮,陳墨麵前的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便顯得更加清晰,也給人比黑暗中更強的壓迫感。
想比之下陳墨有些稚嫩的身軀就顯得極為單薄,馬上就要到來的所謂公平決戰似乎從兩人的身體強弱程度上就分出了勝負。
隻是如果誰的身體強壯誰就能獲勝的話,那陳墨恐怕已經輸了無數次了。
於是就在豪七走到門口,即將跨過門檻的一刹那,陳墨手中的長劍便無聲地斬向他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