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揚起臉，“也許……賊叫花就是那個傳說中暗戀女帝的男子……小角色嘴角裏的神軍就是女神，他們守護的不是這座森林……”
楚楚微微一怔，沉默了許久，懷疑地看向我。“普央緹衣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出去？”
我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有這麼湊巧的話，我想，我知道。”
我看了月月一眼，“賊叫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築技大師，特別是在利用自然采光方麵，他是一名極出色的魔術師。這裏利用了山地的地勢，陽光的折射、散射、反射，再加上加上綠冠樹葉稀疏茂密程度的不同，形成了一個奇異的視覺景觀。就像楚楚說的，這裏麵……其實有兩種光，而這種光最奇妙的地方就在於，兩種光之間的差異很微妙，人的眼睛根本無法識別。”
小七看向楚楚，“可是……楚楚為什麼能看見啊？”
“那是因為楚楚的眼力已經超乎常人許多了。”月月回道。
“那……主子，咱們應該走那條路啊？”燒兒問我。
……
“逆徒，若是在你麵前有兩道光，一道亮些，一道灰些，你會跟著那道光走？”
……
“我們跟著暗的光線走。”我沉下眼，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回道。
月月慢慢踱步走到楚楚跟前，輕柔的問道，“楚楚，你的眼睛還可以看麼？”
楚p臉一紅，縮了縮頭，嗡聲嗡氣的回道，“可……可以。”
月月輕輕一笑，之後轉身看向我，“衣兒，我們走吧，再耽誤時辰就晚了。”
“可……可是……”我有些猶豫地看向月月，然後轉看小七，燒兒，楚楚，“可是，如果這真的是賊叫花設的林子，怕是不好破，月月，你也是知道的，雖然我是賊叫花的徒弟，但是我……”
月月輕輕搖了搖，上前拉過我的手，“衣兒駕龍船過妖海域的時候可曾害怕猶豫過？”話落，拉著我上前，不待我回答，月月又轉身笑看向楚楚，“楚楚，麻煩你了，我們就往灰色的光那走。”
楚楚點了點頭，前頭帶路。小七拉著燒兒跟在楚楚身後，我和月月墊底。
“過妖海域的時候，衣兒從來不曾害怕過，對不對？”
我微微側臉，月月正好也轉過臉來，眼眸溫雅。
我慢慢的別過臉，“恩。那個時候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那麼，衣兒現在也無須害怕。這個世界上的人隻有你相信賊老不是一個十惡不赦濫殺無辜的惡人。那個時候，衣兒其實也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確定吧？之所以能過，憑的全是衣兒的勇氣和對賊老的信任，對不對？”
我呆呆的看向月月，怔怔地點了點頭。
“衣兒相信賊老，月相信衣兒，所以，衣兒……月也相信著你的相信。”
我一愣，停下腳步，仰臉看向月月。
月月見我停下，也頓下腳步，“衣兒，是因為我們的存在讓你從前的勇氣都旦盡了，你怕自己判斷失誤會給我們帶來傷害，對麼？”
我轉過頭，垂眼，拉著月月的手又繼續前進。
“月……你知道我曾在小醜采的宮宴上下過一盤棋麼？”
“恩。”
我頓了頓，“那你看過那盤棋麼？……你能看懂麼？”
“恩，看過。而且，也懂。”
我又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月月，月月眼微笑，“衣兒的那盤棋是下給四個人看的，一是相爺，二是嫣兒，三是婉兒，四則是提醒自己。小皇帝與衣兒並無多少情分，依著衣兒的性子根本不屑在未有交集的人身上下功夫，所以，那棋，衣兒隻是想借小皇帝之手傳遞給衣兒想傳遞的人。”月月笑輕柔，嘴角彎勾，“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