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臉湊過來,擠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你說什麼~”
杜宇翔縮起脖子後退一步:“沒什麼,我是說,你要吃飯嗎?”
他剛說完,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喧囂。他張目看去,隻見不遠處的一棟哥特式建築內,湧出一大批身著紅色武服的男女,他們用著一個擔架,急急的向停在建築東側的救護車上奔去。
“就是那裏!”雪莉似乎看清的人潮中的擔架上,躺著何許人也。她臉色忽然凝重起來:“走!快些!”這次她不再讓杜宇翔跟著自己,而是轉身忽然抓起杜宇翔,以迅雷之勢,將他向那棟建築敞開的大門拋去。
杜宇翔如一顆流彈在空中畫出優雅的拋物線,耳畔尖風嘶叫,一顆心髒差點飛出喉嚨。正當她就要天旋地轉時,頭頂忽然撞到了什麼,飛馳的身軀戛然而止,如柔軟的鋼條,當朗朗的從頭到腳一陣顫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嗯?”黃色的木質地板,光華鋥亮,一角跪坐著一個麵孔陰鬱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訓練服,腰間紮著黑色腰帶。聽到響動,他緩緩睜開眼。
“喲!”雪莉抓著杜宇翔的頭,手腕一翻,杜宇翔就莫名其妙的站直了身子。他抓著被雪莉揉亂的頭發,心裏又驚又疑,驚得是雪莉速度如此之快,竟能後發先至的輕易截住自己。疑的是,他不知道雪莉把自己帶來這個看起來是武術練習場的地方幹什麼。
“你一直在找他不是嗎!”雪莉叉著腰,一隻手的大拇指點著杜宇翔。
少年目光轉去,在杜宇翔臉上掃了一下,忽然眸子裏射出令人汗毛倒豎的冷焰。
杜宇翔心裏不由打了個突,忽然全身不由自主的戒備起來:“這個人...”
“要想恢複靈力,就給我認真打!”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雪莉俯身在他耳邊嗬著淡淡的蘭香,低聲說。而後就退到了牆角,一副抱臂袖手旁觀的樣子。
也不見少年站起來,隻是一雙褲腿微微鼓起,整個人便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腳步在地上擰著,地板發出吱吱的尖叫,在空曠的屋內回蕩,弄得杜宇翔渾身汗毛聳動。
“殺氣!”隨著少年挪至他身前一丈開外,杜宇翔心頭警兆忽起,不由得向後微微退開一步。別看隻是一小步,其實這一步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對方氣焰的鋒芒,也就是說即使對方突然出招,勁力最強之處也傷不到他。
“這小子,還真有點意思。”杜宇翔是今年全國武術大會少年組冠軍,武學上的領悟可謂不凡,但到了雪莉嘴裏,卻成了有點意思。
杜宇翔剛退出半步,後腳還沒站穩,少年已是身形疾起,形如黃鶴衝霄,平地拔起右腳踢出。杜宇翔矮身環腿,橫掃他左腳。少年左腳屈膝,雙手淩空抓下。杜宇翔側臉反手一掌甩出,掌緣從少年十指端劃過。二人手上都是一麻,頓時心知遇上勁敵。
“喝!”
“嚇!”
二人身形乍分即合,少年如平地湧起一團白雲,向杜宇翔當頭罩下。杜宇翔五指戟張,勁氣灌注指尖,唰的迎風刺去。噝噝聲響,白雲如被陽光射破,露出些許天花板的顏色,但依舊在杜宇翔頭頂盤旋飛舞,杜宇翔的十指對他並沒有絲毫威懾。
杜宇翔全然不顧防守,踏左腳,倒滑步,欺身直進,手掌並刀自下卷上,倒削少年右臂。少年頓覺眼前滄波浩淼,塌身撩臂橫腿,呼呼呼!一連三招,向杜宇翔下盤中宮直掃過去。杜宇翔雖然攻得猛,卻靈巧之極,身形一起一落,對方三招已自腳底掃過,碰也沒有碰著。少年掌影回折,斜引變招,僅在一瞬之間又如影而至。杜宇翔卻比他更快,五指攥如鷹嘴,搶攻五招。少年無暇再度變招,索性在掌影中踏身直進,如雷霆再攻杜宇翔中宮。杜宇翔單手反護胸口,向旁一閃,身法迅速之極。少年也不回頭,雙臂往後一格,正逢杜宇翔回身,他上身一轉,藍光閃爍,斜掠過去,貼著少年後背翻開。少年如影附骨,飄忽如風,拳腳虛實並用,招來身到,暗藏變數殺機。兩人這一場拚鬥越打越急,越打越猛,
雙方出手如電,鬥到急處,直是一團白雲裹住一抹藍影。
漸漸的,少年拳腳揮出,緩慢,卻極其詭厲。
杜宇翔雙手在胸前畫圓,轉攻為守,卻也玄奇無比,隱含更強的反擊之勢。
二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開,隱隱有風雷聲在中間穿梭回環。
“這家夥,到底是哪裏來的?”杜宇翔雖然守中蘊含反擊之勢,隻待對方攻勢衰竭,即刻反擊,不料自己的雙手如陷入了泥潭,雖然能攪動泥水,卻無法抽出。
忽然,一到森森寒光,疾擊而下。
血花四濺,血光進現。
“嗤!”地一聲,杜宇翔後心衣衫碎裂,一塊肉曳著鮮紅的血,從刁森的背上飛了起來,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