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蕪澗微微一怔,沒想到他也能得公主的關注。
隨後就是緊張,“公主您若不喜歡,我...”
沈曼看出他的緊張,抽回上好藥的手,“沒關係,本宮就是問問。”
...
淩晨,“吭吭吭...”小廝正在賣力的刨坑,將住在這附近的扶玉吵醒。
他不滿,披著衣服出來。
走近,“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這小廝歉意一笑,“對不起公子,是不是吵到您睡覺了。是這樣的,這畜生抓傷了公主。公主命我連夜將其處置了。”
扶玉這才注意到土堆旁邊有一隻死貓。白色的,正是公主最喜歡的波斯貓。他受寵的時候,還曾一起逗弄過。很是知道公主對它的喜愛。
他的麵色緊張,忍不住詢問,“公主受傷了,嚴重嗎?”
小廝頭也不抬,繼續刨土,“具體小的也不知,隱約聽見是抓在手腕上。連宮裏的禦醫都沒叫,想來不算嚴重吧。”
扶玉的美眸轉向白貓的屍體,正對上它那猙獰滿是不甘的眼。他呢喃,“如此寵愛之物,因何為一點小事就喪了性命啊...”
小廝狀似無意,“這個小的還真聽旺喜公公提了一嘴。公主的原話是‘本宮再喜歡的東西,若仗著得寵就敢對本宮不敬,本宮也定叫它死無葬身之地。’”
小廝假裝好人,“說起來,公主沒叫埋的,是我看著可憐這才忍不住...”
扶玉身形一晃,不等他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
十裏長亭,送君終有一別。
暮春的風吹的沈曼身後的白色披風搖搖曳曳,滿是簫瑟之感。
身著黑色勁裝的高大男人勒緊馬韁,棗紅色的大馬得命微微調轉。讓主人將這抹嬌柔看個清楚。
白色披風下,是粉色的襖裙。包裹的她就像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一個月的朝夕相處。
兩人的身心都發生質的變化。
一個是種田的獵戶,一個是錦衣玉食的公主,這樣的一對能成為CP著實讓人費解。
公主心裏如何,劉豹不知。
但她已是他此生認定的妻,哪怕知道遠赴邊境九死一生,他仍無所畏懼。
粗糙的漢子,被喂了幾個月的墨水,也變得鐵骨柔情起來。
此生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
他眼眸濕潤,忽的下馬,做了一件入公主府後最勇敢的事。從小廝手中接過古琴,席地而坐。
一曲《長相思》緩緩響起。訴不盡離愁別緒,道不盡相思之苦。他終於理解她口中的“哀而不怨,隱而不發”,之前彈不出,不是因為技巧不行,而是因為...
沒有深陷其中,更沒有此情此景...
舒緩沉鬱的曲調,直擊沈曼的耳膜。原來古人不是不懂浪漫,原來憨憨也不乏細致婉約...
倆人相隔十幾米。
沈曼破天荒的跟自己的男人吐露秘密,“去吧,不日便會再相見!”
這話並沒騙人。
劉豹此次代表她去巡視封地,可不是溜達玩的,是要幫她種地屯糧,堅固城池的。隻因為,那裏,將會是她以後揮師北上,收複失地的後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