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穴(1 / 3)

節一:臨行之際

次日清晨,東方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人們居住的世界,昨夜的小雨濕潤了整片土地,在光芒的照射下不經意得泛著微微的水氣,在這座城市即將變得喧鬧之前,仿佛在空氣間營造出了朦朧的一層麵紗。

太陽如同往常一樣的升起,不同則是有些人能迎著它浮生,而有些人卻依舊在黑暗中沉浸。在城市的一座看似宏偉壯觀的大廈中,一些不為世人所了解的幾個人即將為他們心中的“情”與“愛”開始行動。

“就要走了嘛?不多留一會兒?”幽徑的長廊中傳出著令人熟悉的聲音。

“嘛,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這次應該是末班車了,烏列(基督教:地獄),好好活著”。埃克斯跟一個男人道別完,頭也沒有回就提著箱子離開了長廊,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地方,該回來的總會回來,失去的永遠不可能的找的回來。在組織中,每個A級的特工都很清楚這種命運。生離死別、摯友離世,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與生命,往往都要克服這一切的痛苦,在這個地方,不需要長久的友誼、不存在至關的承諾,更不可能有永遠的愛情,所要做的隻是拿起手中的武器,刺向目標的心髒,隻有當敵人躺在了自己的腳下,才是活著的準則。

同樣經曆過殘酷洗禮的人,離別不需要多愁善感,不需要眼淚縱橫,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能說明一切。

“拉莫,是不是太早了點”。

在城市上空中,一架黑色的直升機從人們的視線快速飛過,上麵的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沒有多說過一句話,男人卻先開了口。

“嗬嗬,我還以為你到最後都不吭聲了吶拉斐特”。米雪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轉移視線,手中一直在為槍械裝彈匣,聽到了拉斐特的聲音,忽然回過了神。

“。。。。。。。。”拉斐特並沒有說話,隻是駕駛著直升機朝著目標行去。“你以為覺得早的會是隻有我們這麼想嘛,他估計也快到了吧”。“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像他們那樣,活在這個世界?”米雪俯視著艙門下的世界,直升機劃過的風打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盤起來的頭發隨風左飄右擺。

“你今天看上去挺有情懷啊,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不過啊,我才不要回到以前那種生活上呢,與其天天要麵對拉斯維加斯那群混蛋拿著菜刀追在我屁股後麵跑,還不如幫別人當當坐騎呢,嘿嘿,尤其是為您這種大美女”。

“哼,這些年你還是什麼都沒改,調侃人的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見長,算了吧,可能也聽不到幾次了,這次就饒了你。”按照以前的慣例,米雪麵對拉斐特的逗趣會直接毫不猶豫地拿槍舉著他腦袋讓他閉嘴,這次竟然反常態反而讓他擔心了起來。

拉斐特曾經是美國海豹部隊運輸小組的一員,擁有很高的航海行空技術,卻因為曾任務時左眼被碎彈片擊中,從此隱姓埋名退出了軍隊生涯。後因在一次遇害中被當時返程的米雪相救,便當了她的私人駕駛,並且每次米雪的出價不菲。雖然不了解米雪的真實身份,但長時間的相處與當年的救命之恩使他額外關心她。

“說的這麼直接幹嘛,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真實姓名,但你一句話,多遠我都會來救你的”。拉斐特回頭微笑著給米雪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嗬嗬,活在這個世界還是不要帶太多的感情比較好,這就像包袱,裹的越重,越讓人喘不過氣來。。。。。”短暫的對話在米雪的一句後便結束了,機艙內恢複了平靜,隻有螺旋槳的聲音和子彈上匣的金屬聲。。。。。

“媽媽,你看,有直升機誒,好厲害啊,什麼時候我也能在上麵呢?”“嗬嗬,等你長大學到很多本領後就可以了,話說你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呀,人家又沒碰到你。”在城市的某一處,一家三口手中抱著好幾袋子從超市出來準備回家,“那個神經病車子開這麼快幹嘛,大白天的把自己包的跟黑客一樣,耍什麼酷”。男人因差點被車子蹭到而導致很不開心,嘴裏一直在罵髒話。“奶奶的這都什麼世道,開這麼快幹嘛?趕著去投胎啊!”在幾句牢騷及抱怨後,他們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當米雪臨近目的地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太陽在西方照射出了山脈間一片透紅的晚霞,如此美麗的場景在大都市很難見到,而米雪和埃克斯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米雪望著眼前的情景,緩緩的看著日落,光芒的折射在她的臉上逐漸消失。“我們到了”。當最後一束光線消失在她的眼前,米雪領氣自己的配備,眉目之間劃過了一絲堅毅的表情,他看到埃克斯正在山穀飛機跑道的中央,正抽著煙望著她,地上有許些煙頭。直升機緩緩的從半空中降落下來,“嘿嘿,貌似這次又輸給他了呢,對吧,拉斐特?”

節二:迫降

隨著米雪與拉斐特的後繼趕到,埃克斯早已在山穀空地等待了良久了,看到了他們即將降下直升機,於是深深吸了口煙將剩下的煙尾丟在了自己的腳下,虛弱的火星隨著他輕輕的一腳徹底熄滅了。

“希望你做好了後續工作,不然我們這次的麻煩就大了”。埃克斯伸手慢慢的攙扶米雪下了機艙,“嘿嘿,現在就算意識到了估計也晚了吧”。“也是,嘛,隻能下次有機會再跟老哥他解釋了”。“到點了,我們也該出發了,你每次都是掐時間掐的不晚不早,拉斐特,這次又麻煩你了”。

“嗬,客氣了,這是我分內的事情,雖然不清楚狀況,但能幫上拉莫的忙就很開心了,那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走了,有需要的話隨時叫我啊”。拉斐特給米雪和埃克斯倆人豎了一個大拇指,隨後他拉起了操縱杆,約半分鍾的時間直升機就被凸起的山穀擋住慢慢消失了黑色的殘影。待拉斐特走遠後,埃克斯他們目送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倆人便提起自己的自己裝備大步走向了山穀中的秘密停坪。黑暗的洞口與荒無人煙的環境讓這個基地完美的不被世人所察覺。在洞口的四周牆壁中塗滿了消磁粉,即使是最完美的科技雷達。也很難在遠距離偵測到裏麵的磁性反應。倆人打開了隱藏在門口的隱秘開關,石頭做的大門緩緩的升了上去,在開口達到倆人的腳部處的時候,能夠瞬間感到裏麵的冷氣夾雜著灰塵向兩人襲來。

埃克斯進入洞內後,用手心觸摸了黑暗中的一處不明顯的凹槽點,幾秒鍾的時間,洞內的感應燈依次從門口開始一排排照亮了整個跑道廊,筆直的道長從門口直直的延伸到頭足足有420米,在盡頭處靜靜的躺著一架被銀灰色塗滿全身的反偵察機,表側彎曲的機身與細窄的機翼讓人開起來像是一隻巨大的白鵠,在機體內裝有合成孔徑雷達、紅外探測儀以及磁力反應等幾種偵測設備。這些裝備都是組織的最高機密,隻有A級以上的特工才被允許使用。待米雪與埃克斯走向飛機旁,倆人幾乎同時坐進了駕駛艙,埃克斯老練將一切設備開關依次打開,隨著電源與電路的連接,飛機內許許多多的指示燈依次亮起。飛機在他們的配合下,完美的朝著洞口筆直的劃去。

在臨近出口的地方,埃克斯笑了笑,眼光通過身旁的反光鏡瞅了瞅米雪。“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啊?”米雪並沒有發覺埃克斯正看著她,她的眼光一直在調節目的地的坐標。“北緯25,東經142,根據我們目前所了解的情報,一切的信息源頭都靠近龍三角的中心帶,在赤道大西洋的東部,全部就緒了,我們走吧。”米雪設置好坐標後,抬起來向反光鏡中的埃克斯示了個OK的手勢,埃克斯也已同樣的方式回敬了她。

偵察機從緩慢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切的恩怨情仇將在黑夜徹底落幕後正式的拉開,起飛倒計時“五、四、三、二、一”。在最後一秒的瞬間,飛機收了滑翔輪,如同一隻翱翔的鵬鵠一般飛出了洞口。一刹那的光芒照射在了兩個人臉上,他們已經等這刻等了太久了,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兩年來經曆了旁人根本無法理解的命運,現在他們將承載著曾經的榮耀與曾經的情感去揭開背後隱藏的一切,他們知道這是不理智的做法也是拿命做賭注的行為。但同時也清楚,如果不去做,便代表了他們僅存的一點意識都灰飛煙滅。

黑暗的夜空中,偵察機隱藏的很好,底下的人們隻能看到飛機飛後留下的尾氣卻不知道從何處而來。他們仿佛在空中徹底消失了一般。

“飛行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我們在上半夜應該就能到達,不過真實的地點並不了解,所以可能要在接近坐標點的地方進行降落”。米雪自然明白這個情況,所以早早就將光標定位儀與緊急降落包帶在了身上。

此時時間已經進入了醜時,飛機離目標點僅剩不到五十公裏的距離,機下是黑漆漆的大西洋,在海風的帶動下,卷起忽大忽小的波浪。冰冷的寒風打在飛機的機身外,使機身結氣了微微的冰霜,在強大的氣流下,不停的泛著水氣。由於龍三角是日本以南的外環三島所鏈接的海域,各個島嶼的呷子灣與海底礦物產生的負極力使得地方的磁場異常強大,為了安全起見,埃克斯將偵察機盡量保持在中低空飛行。但即使如此,強大的海風也讓本就身形微弱的機身拚命抖動。埃克斯與米雪在機艙內隨時都要掌控飛機的舵使,以防被動氣層吹離坐標。

就在快要到達的目的地前,埃克斯發現動態雷達偵測出在不遠處一片極大的洋流在規則運動,並且熱感應器發出強烈的反應信息。

“該死”,米雪的眼神瞬間嚴肅了起來,危險意識極強的她這種危難的先兆她自然不可能不明白,“特爾,不管了,加快速度前行,我們馬上要遭遇上升水流了!”就在米雪的話語剛落,在機艙內的他們完全不知空氣中的濕度瞬間極大的增加,緊接著天空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隨後而來的便是響徹雲霄的雷鳴聲,驟然的暴雨隨著雷電與雷鳴的伴隨下,無情的打在整片汪洋中。暴雨的突發襲來讓偵測機本就瘦小的身形更加的難以控製,機下前一秒還平靜的海麵這一刻卻如同有了生命一樣,波濤洶湧的泛起了狼嘯。無情的落雷不時的打在海麵上,皺起巨大的浪花。

就在埃克斯與米雪本就難以操控的情況下,更加頭痛的一幕終於發生了,之前雷達所探測出的規則運動並不是其他的,正是海上的常客“洋流漩渦”,漩渦龐大的規模讓他們根本無法想象,急促的水流甚至改變了周邊海域的流動線路,巨大的渦口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肆無忌怠的吸收著周圍的一切。米雪的推測並沒有錯,隨著漩渦的愈發急促,渦口的中心越來越向下,當達到徹底看不見渦口的表麵時,整個漩渦就像形成一個無底洞,並且從下往上拚命冒著熱氣。就在他們詫異的一瞬間,突然,海流就像股噴泉一樣,朝著天空噴射而出,唯一與噴泉不同的是,噴出的海水其半徑讓人難以預料。整個大西洋展現出了一幅令人咂舌的場景。上流的海水高度完全被空氣中的霧氣所掩蓋,根本看不到臨界點。存在深海的一切生物也隨著向上海流的帶動不時的從天空中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