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兄弟(2 / 3)

大漢都囔了一句不知什麼,倒頭又睡了。

小狗站在原地出了一會神,快步走到還裝有一些石塊的壇子前,彎腰抱起壇子,用極快的速度衝到大漢熟睡的地方,雙手將壇子高舉過頂,照著大漢頭部狠狠砸了下去。

壇子帶著惡心的臭味在大漢頭上碎裂,大漢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狗飛快地跑到供桌旁,隻幾下就解開了二人身上的布條,這時小孩還在昏迷中。“咱們快跑!”說完這句話,小狗跑到大漢身邊,將大漢的衣服拿在手中,草鞋拋出門外不知何處,褪下大漢褲子,將衣褲往小乞丐手裏一塞,將小孩背在肩上,往門外就衝。

小乞丐不解,問道:“咱們逃命要緊,要他的褲子幹什麼?”小狗道:“假如他沒死,他就會追咱們,可光著身子他怎麼追?”

剛跑出百十來步,就聽見大漢嗷嗷叫著在後麵追了上來,由於沒有穿鞋,路上石頭遍布,大漢每追一步,便哎呦一聲,要不三個孩子中傷了兩個,還有一個在昏迷中早就被他抓住了。

天已全黑,月色剛剛升起,大漢赤身裸體,頭上鮮血淋漓,就如同地獄放出的惡鬼,在後麵緊追不放。

距離越來越近,小狗道:“他沒穿鞋,不敢走荊棘,咱們進去躲一躲。”一頭鑽入道旁的荊棘從中,二人找了個隱蔽地點,三人抱做一團,大氣不敢喘一口。

大漢追到三人消失的荊棘叢前,大聲喊道:“三個小雜種,快點給老子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放火燒死你們。”小乞丐緊張起來,貼著小狗耳朵道:“他一放火,咱們就完了。”小狗道:“別怕,現在他赤身裸體的,那來的火。不信你摸摸他的衣袋。”

小乞丐伸手在抱在手上的的衣褲裏掏了掏,果然掏出一個火折子和幾文錢,不由得心中一喜。

那大漢裝腔作勢咋呼一通,本想進荊棘叢中搜索,苦於腳上鮮血淋漓,鑽心的疼,隻得撿了些石頭往荊棘叢中亂扔。良久,見無動靜,罵罵咧咧的道:“小雜種,有種別出來,老子尋火來燒死你們。”罵聲越來越小,像是去得遠了。

這時小孩已經醒了,他的傷本不算重,隻不過被嚇壞了,見自己躺在荊棘叢中,翻身爬起,道:“大哥,我們現在在哪你?”小狗伸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別出聲,我去看一下。”

躡手躡足摸到路旁,左右張望,四下除了蟲鳴,那裏有半個人影。

小狗向後麵招了招手:“他走了,出來吧,咱們走。”

話音未落,領子已被人從後麵一把抓住,一人怒喝道:“小雜種,我看你往哪裏跑?”小狗嚇得魂飛天外,向後麵猛蹬一腳,向前拚命掙紮,但聽一聲布帛撕裂聲,小狗向前摔了個狗趴,那大漢摔了個仰麵朝天,手裏抓著小狗破爛陳舊的半片衣領。隻聽“呼”的一聲,大漢一聲慘叫,原來小乞丐見小狗被抓,情急之下,拆了一顆滿是倒刺的荊棘,本想從後麵幫忙,不料大漢跌了個仰八叉,就勢給了一下,這一下正打在大漢裸露的前胸上,大漢胸口血肉模糊。

小狗大叫一聲:“快跑。”三個孩子掉頭就跑,大漢一骨碌爬起來,也不顧腳上的疼痛了,拚命地追。

三個孩子本來身體就虛弱,又被折磨,大漢雖受了傷,但都是皮外傷,漸漸地就要追上了。小狗一見情勢不對,說道,跟我來,一頭鑽進了路旁的一口石灰窯裏,石灰早已出盡,旁邊的石灰池裏裝滿了水,沒有化盡的石灰正咕咕地冒著氣泡。

小狗在地上抓了一把石灰渣道:“大家準備好,待會兒他追進來時咱們同時用石灰渣扔他,然後咱們繞著石灰池跑。”

那大漢吃三人兩次虧,學乖了,並不急著進窯,而是在路旁找了一根碗口粗三尺來長的木棒提在手中。人在外,棒先伸入窯門內一陣亂攪,口中罵道:“小雜種,爺爺看你們往哪裏跑?”突然一陣疾風撲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隻覺眼睛奇痛無比。扔了木棒,雙手捧住眼睛,不住揉。三人這時一陣風似的從大漢身旁竄出。大漢無暇顧及,隻得任由他們去了。

小乞丐見大漢不再追來,舒了一口氣:“快走吧,咱們終於擺脫他了。”

小狗抓住他的手,指了指石灰池對麵,小乞丐不知什麼意思,隻得牽了兄弟的手,三人悄悄來到石灰池對麵。小狗悄聲道:“待會咱們裝作腳崴了,引他來追我們。”小乞丐道:“為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小狗突然一跤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叫喊,等等我,我腳崴了,走不動了。”小乞丐假意道:“你這麼重,背又背不動。哎呦,我的腳被釘子錐了,痛死我了。”

大漢本來恨三人入骨,但屢遭暗算,如今雙目不能視物,本不打算再追。聽到二人在自己不足百步處叫喊,大喜之下,不及細想,向著聲音來處發足狂奔,深怕時機稍縱即逝,再也抓不到三人報仇。才奔出四五十步,一腳踏空,“撲通”一聲,掉入石灰池中,哧哧之聲不絕,慘號之聲不斷,約半盞茶時光,池麵隻留幾根頭發漂浮。

三人驚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良久爬不起來。

驚魂稍定,小乞丐向小狗磕了一個頭:“多謝大哥救命之恩。”小孩一見大哥跪下了,也連忙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小狗扶起二人,道:“你們哥倆叫什麼名字?”小乞丐搖搖頭:“我們沒名字。”小狗道:“我也沒名字,小狗是他叫的。”指了指池中道:“有姓嗎?”兩人搖搖頭:“沒有。”小狗道:“咱們既沒有名,又沒有姓,今天我們在這石灰池旁以石為姓,今後咱們就是一母同胞的三弟兄了。”三人高興起來:“對,就姓石。可是取什麼名好呢?”

小狗想了想:“咱們不能一輩子要飯,要學會一身驚天動地的本領,讓天下像咱們一樣的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我就叫石天。”“我叫石地。小弟叫石人吧!”小狗搖搖頭:“石人不好聽,我看叫屠龍吧!”小孩高興起來大聲喊道:“我石屠龍。”三人齊聲道:“天、地、屠龍!”,

石天道:“咱們誰最大啊?石地你幾歲了?”

石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石屠龍道:“咱們都不知道自己多大了,石天你個子最高,你是大哥,石地今早上我已叫過哥了,我算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