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熟絡之後,我會在娘親的同意下帶上家丁和棠兒下山去找他。然後從他那裏我又認識了兩個少年,當今皇後的胞弟沈修言和當時的四皇子,我知道未出閣的女子應當與男子保持距離,所以後來除了宋衛國主動來找我,大多的時候他們邀我出去,我都不怎麼出去。
直到那年的花燈節,他們約我同去放孔明燈,也就是在那天我認識了薑安,她是當朝太傅的獨女,是四皇子和沈修言老師的女兒,所以他們認識,那天也約了她。
薑安真的極為好看,就像豔麗而又張揚的牡丹花。她愛笑,笑起來有梨渦,她愛說話嘰嘰喳喳的,像個招人愛的太陽。
我向來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但她卻很主動,這讓我有一些不適應,她說她有多喜歡多喜歡我,但是我是不信的畢竟我們才第一次見麵,她對我的態度像是特意的討好,所以我一開始並不喜歡她。
可是後來在一起玩,我發現我很喜歡她,喜歡她的明媚,喜歡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氣,喜歡她敢說敢做敢認的性格,她的性格不像京中的大家閨秀,但是她的才華和家世都在說她是一個很完美的大家閨秀。
後來慢慢熟絡了起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也就是從那天之後托薑安的福,有太傅獨女的邀約,大夫人也不好說什麼,所以我基本上經常去參加他們的聚會。
放孔明燈的時候,人們都會在燈的底下寫上自己的願望。我們也都寫了,我們都不知道對方許了什麼願,但那時候的我還沒有什麼願望,也沒有什麼祈求,就隻許了平安順遂。那時候的我覺得一群十幾歲的世家公子小姐又能有什麼煩惱或者遠大的抱負和願望呢?那時的我是這樣想的,但是隻是我不知道而已,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期盼和心願,隻是我沒有而已。
從那以後因為薑安的緣故,我們之間聚的比以往多了。有時候我們去他們的武場看宋衛國的大哥教他們練武,一來二去我們也和大哥熟絡起來,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那個每次背書都會抓耳撓腮的少年在練武的時候整個人都會發光。有時候去酒樓聽說書,又或者他們教我和薑安騎馬射箭,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我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宋衛國說我很厲害的,他說他剛學習射箭的時候就沒有我這麼準,他還說我騎馬的時候像從小在草原長大的人。有時候我們也會一起八卦京城中的奇聞趣事,說的多的多是薑安,她就像在京中有情報網一樣,大多數時候沈修言會同她一起討論。四皇子大多時候隻是在一旁坐著不說話聽我們說。
就這樣過了兩年,直到有一天邊塞傳來消息,宋衛國的父親生了大病,二哥在一場戰役中受了重傷,三哥下落不明,我們去安慰他卻發現他和大哥在吵架,他們都想去戰場,但是大哥更希望他留在京城 ,這時聖旨下來讓宋衛國級即刻出征。
他在離開的前一晚來找了我,他說合意酒館出了新的芝米糕是我喜歡的味道讓我一定我去 試試,他還說已經和騎射場的東家說好了的讓我多去練箭,他讓我等他回來帶我去看京城旁邊領安縣那個出名的瀑布,他說他會時常給我寫信讓我一定要回他。他說了很多很多多到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他最後抱著我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等我回來好不好?我不記得我有沒有回答他,隻記得那天心跳聲很大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他出征以後,薑安再也沒有聯係過我,我每次派人去找她傳來的消息都是她很忙,我那時就很疑惑,她能有什麼忙的呢?後來時間長了我自己也明白她隻是不想理我了,但我並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沈修言去江南求學,四皇子也再沒見過,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聚過。
在他出征的這兩年,他確實時常跟我寫信,有時一個月有時兩個月。他會和我說他遇見了怎樣有趣的人,他會和我分享打了勝仗的喜悅,會和我說他沿途遇到的風景,他會和我分享很多,但每次我提筆想要和他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我的生活是這麼的無趣,唯一有趣的那段日子是因為有他在。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回的我每次都去寺廟裏求一根平安紅繩,但其中有一根沒有人知道那是向月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