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1 / 3)

第48章

當然,這隻是聽說,但是我想或者事實上也是如此的,雖然我並沒有去。

丫丫那段時間生病住院了,我就日日的守在她的身邊,後來杜冷丁就來了,陪著我一起守在醫院,丫丫看到他後顯的很開心,隻是,有次他去打水,丫丫就躊躇著問我:怎麼不是那個可可雞?我略頓了頓手裏的動作,然後無奈的衝著丫丫翻了翻白眼,我說:什麼呀,我們是死黨來著,再說人都訂婚了。丫丫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杜冷丁已經打了水進屋,她隻好閉上嘴巴,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我笑了笑,心裏卻有些微微刺痛的感覺,就像手上紮了根小小的竹刺,有著無關緊要卻細微的刺痛。

可可雞,便是我心底無可愈合的傷口。

我在醫院待了很久,給學校打了申請,論文導師也在上麵簽了字,所以直到畢業答辯臨近時才和杜冷丁匆匆趕回學校,臨走時丫丫問我要不要回家,我告訴她,杜冷丁要上研究生,所以我會留在那裏工作,等他畢業了,再做別的打算。丫丫點了點頭,末了,她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你總算是長大了。

是啊,在經曆過這麼多以後,又有誰不會長大呢?

回校後又是好一陣忙忙碌碌,見導師,定論文,忙的不可開交,短短幾天之後就迎來了畢業答辯。這就好像是一個過場,看似可有可無卻誠然是必不可缺的。答辯後回到宿舍,心裏突然就空空如也,我畢業了,居然就這樣畢業了。想想寒窗苦讀的十多年,竟然就這麼的畫上了句號。

誰又能想到呢?

我一直沒有見到碳頭,沒有見到可可雞,也沒有見到西藍花。臨近畢業酒會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三個已經提前做了答辯。我挺訝異,我想可可雞和西藍花提前答辯是因為他們要出國的,可是碳頭又湊什麼熱鬧?西米露跟我說:你還不知道吧,碳頭申請了支教,已經走了。我說:去哪兒了?西部麼?西米露看了看我,搖搖頭說:去泰國。我當下就懵了,下意識的問她:她去泰國支什麼教啊,總不能教人家唱民歌兒吧?西米露無奈的說:當然是去教中文的。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一年一萬五美元的津貼,碳頭是要為自己和老張在一起多搏一些資本。我訥訥的問她:去多久。西米露說:原則上是三年,如果她願意還可以續簽。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了陽台上,那時我還想,趁著答辯的這段時間和碳頭和好如初呢,怎麼她吭都不吭一聲的就走了呢?

據說她走的時候誰也沒告訴,或者她是怕大家太難過吧。

下次相見,又會是何時呢?

畢業酒會上我第一次喝醉了,醉的不醒人事,為了我親愛的朋友,為了那些即將分離的同學,為了我堪堪的大學時代。

就這麼的,畢業了啊。

畢業酒會後陸續有人離開了,有時晚上還在和某某聊著食堂的菜越來越難吃了,第二天醒來後就會看到她拉著箱向眾人辭別。走的人多了,心裏居然也會漸漸變得麻木。西米露和蘆薈走的最早,兔子和小布丁也收拾著行囊準備上路了。她們後來與我和好了,也許,在離別即將來臨的時候誰也不會忍心再糾結於某些微不足道的矛盾。我也做好了再去SSQ的打算,準備即日啟程。

西藍花後來有了消息,說是拿到畢業證後直接從這裏動身,兔子說:他們連機票都訂好了,就在周三呢。我唔了一聲。我並不打算送行,我想無論是可可雞還是西藍花都不會願意再看到我的臉,他們即將離去了,那麼,我就最後做一點好事兒,讓他們輕鬆愉悅的上路。

周三一早杜冷丁來找我,他細細的替我整著行李,忙前忙後的,小布丁豔羨的說:走了一個可可雞又來了一個杜冷丁,草草,你還真是命犯桃花啊。杜冷丁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埋頭苦幹。兔子卡著小布丁的脖子直往後走,我來到杜冷丁的身邊,拍他一下說:生氣了嗎?他搖搖頭笑了笑:怎麼會呢?不知為什麼,我聽他這樣一說心裏居然失落了起來,他整著整著就停下了動作,我望過去,發現他手裏居然拿著那本《飛鳥集》,我有點心虛的邁開了頭,他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隻是把它拿起來前後翻看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對我說:這書角都有些起皺了,不如我包個書皮吧。然後就自顧自的找著工具折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