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錯定在門口動彈不得,一團怒火在心中升起。國君已被陳家蠱惑到這種地步,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自己怎麼還能天真的說服自己他隻是被奸臣蒙了心。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隻有兩條路了,要麼都死,要麼投誠。
看著孟錯沉默不語,百裏昭也不打擾她,自顧自地喝茶。
“還請昭王相助。”孟錯撩起衣袍單膝跪地。
百裏昭走到她麵前扶起她雙臂:“孟將軍何須行如此大禮,將軍開了口,本王定當全力以赴。”
“醉影,給你一個機會,和流景到羅家村去接羅旭的母親。城東有一家織坊,裏麵有個盲眼婦人也一並接來。”百裏昭吩咐道。
紅衣女子一聽立馬喜笑顏開:“謝謝主子,屬下一定會辦得妥妥的。”
“本王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接到人立馬出城趕到營地與顧將軍會合,不用等我們。會合之後直接回釜京。”
領命之後一黑一紅的身影便出去了。
“那我們也行動吧。”鳳惜塵理了理耳邊的頭發。
孟錯看他們行動有條不紊,怕是對於招降她一事誌在必得了吧。現在的形勢已由不得她,就算是百裏昭早就計劃好的,她也隻能隨著他們的計劃走了。
兵分兩路,孟錯與百裏昭潛入典獄堂。七皇子百裏淳和鳳惜塵則帶人埋伏在相國府到端啟門的途中。
看著典獄堂裏各種行刑的器具,孟錯心理不由一陣發寒,有些刑具甚至是自己根本沒見過的。典獄堂是關押審問犯人的地方,對那些不肯講實話的犯人以刑逼供。以前隻是聽說,現在才真正見識到。這裏的犯人很少,因為很少有人受得住酷刑。來到這裏的人隻有兩種出路。要麼死士一般守口如瓶最後被酷刑折磨死去,要麼供出實話就關押進天牢,不必呆在這。所以這邊看守的人也很少。
用手摸了摸刑具上麵的灰,應該很久沒有派上過用場了。怕是大部分的人剛進來看到這些刑具就已經不用審問了吧。
“放心,他隻是受了鞭笞之刑,畢竟是皇子,皇帝的親生兒子,不會有事的。”百裏昭看她擔心地皺著眉頭。
孟錯看他一眼明白他的用意。
“進去吧。”百裏昭示意一下前方的一個不足自己身高的小鐵門:“我在外麵幫你看著。”
孟錯點點頭。用一支針狀物打開了門鎖。
裏麵的人聽到響聲抬頭向牢門方向看去,孟錯彎著身子進了來。
“殿下。”孟錯走上前,看著夏侯淵坐在一個用木板搭成的床上,背靠在牆角。披頭散發,白色衣袍上有數不清交錯的血痕。
夏侯淵溫和的眼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來到自己麵前:“你大哥他很好,已從淩華殿的密室裏送出去了,想必現在已在去照國釜京的路上了。”
孟錯聽他這麼說忽然有種心裏酸酸的感覺,畢竟自己是叛臣,他竟還這樣幫著孟家。
看出她眼底的不自在,夏侯淵展顏一笑:“不必感覺對不起我,在我被廢之時便已看到了大夜的結果,隻是比我想象中來得要早罷了。”說著仰起頭將後腦抵在牆上,閉上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五年之內,大夜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