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著腳走下樓梯,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因為我並不想驚動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並沒有半點逞能的意思。之前,我確實是陷入了鄧宇輝的包圍之中,難以脫身,不過這次,我卻有十足的把握。
即使是鄧宇輝的人還在藍府,而我隻有一個人,我想隻要自己小心提防,不進入他設下的埋伏圈,鄧宇輝就奈何不了我。
其實,我心裏還想著,餘小曼會不會在那裏?餘小曼的出現帶著莫名的神秘,她的消失更是讓我感覺奇怪。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並不清楚,除了知道她有著不凡的身手,還有她留下的一個不知道是否真實的名字,我幾乎對這個神秘的女子一無所知。
雖然她聲稱自己恰逢路過藍府,但我總是隱約地感到,這一切並不是偶然。
畢竟,她的出現太及時了,仿佛這一切早已經在她的注視之下,待我遇到了危機,她便立刻出手相救。
我本以為她會是鄧宇輝安排的一個棋子,一直對她保持著警惕。我甚至有想過,鄧宇輝和他帶領的武士都隻是誘餌,而真正的殺手是救我的餘小曼。我想,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我放鬆警惕性的了,所以這一路走來,我都暗自提防著餘小曼。
可是,事實卻又似乎是我自己多慮了,證據就是她神秘地離開,而我也安然無恙。
想著,我人已經走到了客棧的大堂之內,看見老板正在櫃台裏睡覺,口中不斷囈語,已然是沉睡了過去。我很快閃出了客棧,一出門,便直往來時的路走去。
夜很靜,風很涼,整條青石板路一黑到底,人影全無,我一個人走在路上顯得格外地孤單。
起初,道路略顯得有些陌生,走了有好一會兒,我才感覺周圍的建築變得熟悉起來,再過了不久,藍府也已經到了。
我看著眼前的藍府,立刻就變得警覺起來,站在大街上,深吸了一口氣,又將其緩緩地吐出,緊接著,腳上猛地一發力,便躍上了周圍的房簷,循著腳下的磚瓦,直往藍府躍去。
剛跳到了藍府的圍牆之上,我立刻就環顧了眼前的一切,發現鄧宇輝的人已經走光了,藍府裏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
我很驚奇,這藍府有些靜得不尋常,我心裏產生了疑問:藍府的下人都到哪裏去了?
我此時才發覺,偌大的藍府,居然看不到半個下人走動,想想之前被鄧宇輝包圍的時候,似乎也沒有看到半個下人。難道他們已經遭遇不測?
正想著,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了一絲動靜,那是很細微的開門聲,緊接著,便是輕輕的關門聲。這聲音十分細微,可在今夜如此寂靜的環境中,我卻是聽得格外分明。
有人!我腦中立刻就跳出了這麼一個念頭,然而望了望,卻沒有什麼異樣,看來聲音的來源不在這裏。不過,我敢肯定,這聲音的源頭一定是在藍府之內。
於是,我從牆上跳了進去,輕輕地落到地麵,憑著感覺往剛才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我沿著小路走著,周圍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這也難怪,畢竟我對這藍府不怎麼熟悉。
之前發出的聲音,現在已經消失了,四周圍寂靜得有些瘮人。
因為沒有一點人氣,所以這裏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荒廢了許久的院落一般。我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朝著大概的方向不斷前進著。
說是朝著大概的方向,其實我覺得自己更像是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轉角很多,有時候走著走著,自己就已經改變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