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悵然入夢,夢幾月,醒幾年(1 / 2)

雖然我與海夏已分隔將近兩年半載,這一千個日日夜夜從不曾淡忘彼此。我答應過她,她是我的女王,我會一輩子守護她,像她的親哥哥一樣。她時常發郵件給我,並不是噓寒問暖,但有些深意,隻有其中的人才能懂吧。

海夏進入美院以後,仍如往昔地認真,她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海夏的學校是在國內外享有盛譽的,裏麵除了一些有真才實學像海夏那樣憑優異的美術成績考進來的,大部分是一些有身家地位,權勢顯赫的紈絝子弟或官宦世家。海夏突然發現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地與她格格不入,隻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來的。海夏在學習之餘在一家咖啡廳打了一份零工,倒不是笛熙給她的錢不夠她的學費及生活,隻是想多攢點錢,等到年中回家時能給笛熙買點禮物,哪怕是幾件小禮物。每天海夏在學校上完課以後就急急忙忙地趕到那家名為水岸的咖啡廳,店主是個十分和氣的阿姨,介於海夏還是學生,特別允許她忙到十點就可以回學校了,下班後她又不得不匆匆忙忙地趕回學校簽到,然後去教室或圖書館把當天的學習內容完成,最後回寢室整理自己的東西。忙完這一切通常已接近淩晨了。海夏認為這樣的生活很是充實,“魔鬼般的忙活往往會帶來天使般的睡眠”海夏對我如此地安慰,她對這一切已感到十分滿足。可是城市終歸不如伽藍那樣寧靜,她說每次在她打完工回學校的路上,總能看到一群衣著潮流的人在路邊抽著煙,滿身酒氣,男男女女毫無半點忌諱。也偶爾看到那些慌慌張張,急急忙忙奔向某某夜店的男人,年齡也是那麼有層次感。他們都是那麼迫不及待,可她看到的他們要不是苦悶寂寞之流,就是肮髒無恥之輩。這就是城市的繁華嗎?她不屑與這樣的繁華為伍。每當看到在他們頭頂盤旋盤旋然後又消失的煙圈。她更願承認那是他們卑微而易逝的青春。

院裏的女生們大部分都很花癡。海夏這樣評價到。她們總喜歡看她們所謂的帥哥打籃球,然後在旁邊撕心裂肺地呐喊助威,更有甚者在自己的背包衣服上寫上偶像的名字在學校裏大搖大擺,高調行事。可是這一切在她眼裏是那麼無聊與可笑。

以她的性格,在那麼多優秀的美院裏,她是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充滿攀比和無知的貴族學校,要不是她有獎學金恐怕學費也是付不了的。她來這個學校除了學習以外還有另一個目的,尋找那年曾和她有約定的人,那個人便是阮景舟。隻是那個人尚未出現。所以在她眼裏,除了畫畫,這個學校的一切都是那麼無聊,甚至有時候會令她厭惡。

一切無聊與無力隨著他的出現而消失。多年的變化讓他們都不認得彼此,隻是記得對方的名字。可是在這偌大的學校裏,海夏隻是個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無名氏,要怎麼讓他知道她——笛海夏來赴約了呢?還好,她的美術才能在全校也是沒有幾人能及的。很快她當上了校報繪畫的主編。終於,她的名字是那麼堂堂正正地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裏。她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叫阮景舟的少年,忐忑,緊張,期待充滿了她的情緒。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百感交集”……

偶然一次,海夏在咖啡館裏工作時與同伴們閑談,其中一個同齡女子豆豆說到:“你們知道嗎,昨天我聽說這家咖啡廳老板的兒子和海夏一個學校。”海夏開始不以為意,因為她想那又怎樣,隻不過是無數紈絝子弟中的一個而已。豆豆十分誇張的表情仿佛是在逼問她是否認識。海夏強顏歡笑地回了一句:“他叫什麼名字?我肯定不認識的啦,不要期待我給你介紹了……”“他叫阮什麼,哦,對了,阮景舟,真不夠姐們,不過你該不認識吧?聽說他是個很低調的人”。周圍的人都被豆豆幽默的表情動作逗樂了。唯獨海夏沒有吱聲,她心裏默默念著,然後欣喜若狂地拽住豆豆的手確認,“你確定他叫阮景舟?”“是啊,昨天剛聽說的,怎麼樣,一聽美男的名字就這麼激動啊……”後來的豆豆說了些什麼她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