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14)(1 / 3)

馮白吃力地說完這四個字之後,便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我急忙托起他,大喊道:“快離開這裏!水中有異,我找到馮白了!”黑暗中,隻聽得一片水花聲四起。片刻之後,又一個聲音響起,是鄧修文的:“找到李若了!快帶著大家離開此處!向前遊進!”

黑暗中我也看不到方向,隻得跟著前麵的水聲前進。水中的那個東西似乎沒有再出現。我托著馮白,吃力地遊著,終於,一道光線亮了起來,我又一次看清了前方的情況。

持手電的是李默然,他喘著粗氣,背上背著的,便是李若。鄧修文也似乎消耗極大,從她胸口急劇的起伏可以看出。最慘的要屬常空無了:他渾身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小的傷痕,就連頭發也不知道被什麼削去了一塊,顯得有些滑稽。

“沒事吧?”鄧修文看到我,問道。我回頭望了望昏迷的馮白,說:“我沒事,隻是馮白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你們呢?剛才怎麼回事?”鄧修文緊鎖眉頭,說:“剛才李若失蹤之後,忽然水中躍起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個頭驚人,一下子撞落了我們的手電,好在常空無反應過來,與那東西揪扯起來,最後他受了點傷,那東西也似乎受驚逃走了。”

“那是什麼東西?”“我哪知道!”常空無罵道,“似乎是一條大魚,滑不溜秋,我根本無法用上力氣。而且那魚力氣極大,在水中行動極快,似乎身上還有利刃一般,隻是幾個糾纏,就弄得我滿身傷痕。最後我情急之下,摸出了銀針,順著水勁猛紮下去,這才似乎傷到它。不過那東西竟然從水中飛了起來,掠過我的頭頂,差點沒把我腦袋給削下來!”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那種魚?”我問道。李默然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對了,你剛才說,水中有異,到底是怎麼回事?”鄧修文問道。此話一下子提醒了我,我急忙說道:“快找個地方離開這水,取出草藥服用,這溫水中暗含六氣之一——少陰君火!馮白已經內火淤髒,受了重傷!”

聽聞此言,眾人一下子變了臉色,可怕的往往不是那些看得到的東西,而是看不見的敵人。這六氣雖然自古多有提及,但是卻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往往殺人與無形之中。李默然照了照洞穴深處,開口道:“前麵的岩壁內似乎有個凸起的石台,我們可以上去休整一下。”我順著手電光望去,前方的黑暗之中,的確有一個能容納幾人的石台。事不宜遲,大家急忙遊了過去。

待眾人都爬上石台,這才算喘了一口氣。李默然給李若摸了脈象。好在李若隻是昏迷了過去,似乎是嗆了不少水,並無生命危險。而我仔細地摸了摸馮白的身體,發現他外表體溫完全正常,與常人無異,但是脈象紊亂,主脈躁動不已,身體內似乎鬱積了大量的內火。

於是我將他的口撐開,伸入一根手指探其咽喉,這才發現他雖然外表無恙,但是體內溫度卻是高得驚人。“怎麼樣?”鄧修文問道。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這陰火是何時入體的,積淤了多少,要不是他內氣深厚,恐怕早就內髒出血而死了。”

“可是為什麼我們沒有問題?”“這卻也是他的內功所害,他閉氣潛水,經脈內血流加快,也加快了陰火的淤積,最後傷了腎髒,才變成這樣。”我邊說著邊拿住了自己的脈搏,片刻,我歎了口氣,說:“我們體內也積了不少的陰火,隻是還未察覺而已。”

“這陰火,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默然問道。“少陰君火,熱者,少陰君火之所化也,在天為熱,在地為火,在人為心。水化而為火,則寒從熱化,故少陰之氣,水火並統,而獨以君火名也。而這陰火與陽火不同,陽火旺內,燥心,外表顯見,常傷人心肺。而陰火,內蘊上腎,欲火積髒,破壞的是人的腎髒,用西醫的話來說,也就是內分泌係統。這裏的水想必是地下寒脈所生,為癸水,而恰巧地下又有熔岩。熔岩雖熱但卻無火,乃陰火之代表,這陰火遇癸水,形成這地下溫泉,乃是最凶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