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了一聲桑穗穗的名字。
冷冽的聲音念出來,給人不寒而栗的錯覺。
“跟過來。”
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訓斥自家小孩的習慣。
留下冷冷的三個字。
轉身朝著庫裏南走去。
桑穗穗低著頭看了一眼薑小魚和楚恒,楚恒握著拳頭起身,“你小叔怎麼了?又沒有血緣關係,他憑什麼管你跟管孫子似的?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來處理!”
楚恒今年十八歲,和桑穗穗同歲。
加上江小魚,三個人是高三時候才相識的,可很快就成了誌趣相投的死黨。
都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
這點毋庸置疑。
楚恒那股子少年意氣上了頭,握著拳頭衝到了權荊州麵前,“按理說你是穗穗的小叔,是長輩,但是穗穗早已經成年了,你沒有權利管她,再說了,你們權家人都那麼惡心,穗穗早就想脫離你們了,穗穗今天不會跟你回去的。”
男人的目光對上少年的。
那種在權力場上浸淫出來的上位感,少年根本無法招架。
可是為朋友得兩肋插刀,楚恒硬生生的接下了男人的眼神,雙腿卻在顫抖。
緊隨其後的桑穗穗衝上來,像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擋在了楚恒麵前。
沒有任何猶豫。
這一動作。
讓本身反應淡淡的權荊州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諱莫如深,眼睛裏的躁意似乎蘊藏著可以毀滅世界的力量,“桑穗穗,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桑穗穗聲音小小的,軟軟的,有些小委屈,“小叔,我跟你回去,你別和我朋友計較。”
楚恒把桑穗穗拉到身後,“你逞什麼能啊,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權荊州,穗穗十八歲了,可以搬出來住了,而且我是她的男朋友,她住在我那裏,天經地義!”
桑穗穗嚇得魂都飛了。
權荊州摩挲了一下食指指腹,“桑穗穗,這也是你的選擇?”
桑穗穗迅速搖頭,一邊給江小魚使眼色,讓江小魚趕緊把楚恒弄走,一邊乖覺的和權荊州說道,“小叔,楚恒是我的好朋友,不是男朋友,我跟你回去。”
男人的眸色掃過小姑娘。
一句話沒說。
轉身上了車。
桑穗穗也趕緊跟上去,兩人都坐在了後座。
寬敞的車裏,瞬間顯得逼仄了。
顧北在前麵開車,大氣都不敢喘,跟了六爺這麼多年,顧北是第一次見到六爺這麼生氣。
車裏的氣氛越發悶沉。
桑穗穗感到自己快要喘不動氣兒。
小手輕輕的拽了一下權荊州的衣擺,“小叔……”
權荊州黑沉的眸光側過去,驚的桑穗穗後背一涼,她太害怕她了,“小叔,我知錯了,我……”
權荊州打斷她的話,“騙了我幾次?”
桑穗穗越發低下小腦袋,悶悶的說,“三……三次……”
權荊州冷笑,“哪三次?”
桑穗穗聲音更小了,這比讓她道歉還讓人尷尬,“我朋友不住在福寬公寓,江小年是我們養的一隻流浪貓,我朋友有男的有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