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相談甚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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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第二天趙元恩逢人就說自己昨晚跟封年秉燭夜談,當天晚上封年就被摁帳篷裏了。
封年被蒙住了眼睛,隻能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人懷裏,而腳又被另一個人抓住。
一些不安分的觸摸讓他醒了過來,但是他不是那麼想醒,猶豫片刻打算裝睡。
“…再裝就把你的話本全燒了。”
惡魔低語從身後傳過來,封年一個激靈就蹬開腳上的手,坐了起來。
“閣下不知夜裏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哥哥,你總是這樣。”封年的腳腕再次被攥住,被牙齒細細地啃。
封年:“我要不要告訴他我今晚沒洗腳就上床了。”
007:“…其實您也不必跟我說這件事。”
封年的表情不上不下,說害羞不是害羞,說生氣不是生氣,隻能默默地用力想把自己的腳從沈鐸的手裏收回來,很可惜,收不回來。
兩個人暗暗較勁的時候,封年身後的人終於動了動,他一隻胳膊攬緊封年的腰,一隻手覆在封年的心口處,嘴唇貼著封年的右耳垂慢慢舔舐。
封年把“放肆”兩個字憋了回去,猜出來自己身後這個變態是誰了。
“不知薑大人和沈將軍夜裏來尋咱家,是有何事詳談?”
“丞相昨晚和太子殿下談了什麼,就也和我們談什麼吧。”
封年高興地說:“好啊,那我們來說說江南造船廠的政策問題吧!”
然後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被黑布蒙住眼睛的封年隻穿著裏衣,人坐在薑裕懷裏,被摸著心髒和腰,腳放在沈鐸手裏摩挲。
但是封年一本正經地講政策變動和技術革新,讓夜訪的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蒙著眼睛,單聽這聲兒,還以為封年在朝廷上議事。
007:“宿主您好棒,馬上就要給他倆講萎了:)”
封年:“?他倆什麼時候硬的?”
看來這兩位對他的好感度表現在情欲上了。
封年卡了卡殼,就被薑裕捂住了嘴:“說了這麼久,封大人渴了吧。”
封年剛點點頭,就被托著下巴,頭往後一仰,枕在薑裕肩上,嘴裏又鑽進了他的舌頭。
水聲嘖嘖,封年掙紮的聲音都變成意味不明的嚶嚀,腳踝上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兩個人像是要較勁一般,封年快分不清腳上的痛和舌尖的痛哪一個更痛了。
封年的手不算老實,一直在試圖掙脫薑裕的束縛,但是沒用。
薑裕看他快窒息暈過去,才大發慈悲地讓他喘了口氣,封年張嘴就是一句“狗畜牲”,然後又被好一頓吮吸。
007:“您但凡說點好聽的…”
封年眼前冒金星,壓根沒聽見007的話。
等封年徹底沒力氣了,薑裕才鬆了嘴,不情願地把人抱進沈鐸懷裏。
封年手腳發軟,順從至極,兩腿分開跪坐在沈鐸腿上,頭無力地靠在沈鐸肩上,微微地喘著氣。
薑裕壞心眼地捏住他的腳心,時有時無地剮蹭一下,引得封年一陣顫栗。
得虧封年還在缺氧的眩暈狀態,不然他非得再罵一句髒的不可。
沈鐸兩臂在他背後交叉摟緊,他感覺自己快被勒死在沈鐸懷裏了,求生欲讓他忍不住咬住嘴邊的東西——沈鐸的耳朵。
“嘶——”沈鐸一出聲,封年就立馬鬆嘴,隻是輕微地哼了兩聲,就讓沈鐸心軟了。
封年在兩人的手下根本沒有往日的清醒,隻能被迫沉淪在缺氧的窒息和無端的痛癢中,像溺水的潮濕的夢,久久不息。
*
再次奪回自己的意識,封年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床上,數了數床邊的話本,一本沒少。
封年像往常一樣洗漱更衣束發,如果不是昨晚旁觀了一整夜,007也不會多想什麼。
封年用早膳的時候,把剝好的雞蛋捏碎了扔進白粥裏,加了點榨菜,一言不發地喝。
007以為他要抑鬱了的時候,封年突然歎了口氣:“你說他倆到底想幹什麼,摸兩把親兩口就跑,是不是陽痿?”
007:“…”
封年:“沒興趣了,他倆一人長一百根我都不感興趣,我隻在乎沈鐸什麼時候來殺我,我有點看不懂他了。”
007:“或許您可以剖析一下他的行為,理解一下他的情感?”
封年:“…可能是丟失記憶的原因,我並不理解他和薑裕為什麼要這樣做,畢竟他倆真的應該立刻找機會殺了我,而不是半夜三更來找我調情。”
封年思索片刻,拍案決定今天圍獵的時候自己也進去遛兩圈,萬一沈鐸的箭不長眼睛能紮死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薑裕太難殺了,還是暫時不打他的主意。
一夜沒睡好的封年忍著心髒的不適,穿了身勁裝,抹了點口脂,顯得沒那麼虛弱。
小慶子進來送早膳,被封年的臉恍了心神去:“大…大人今日為何打扮得如此豔麗?”
封年翻了個白眼:“什麼叫豔麗?我這叫有氣色,不會說話就下去吃嘴巴子。”
小慶子連忙求饒,一直到封年吃完早膳才被允許起來。
封年出門後跟馬對視了很久,突然問:“007,你說人生下來就會騎馬的概率高嗎?”
007:“宿主,您騎不了。”
封年:“騎不了,那我怎麼找沈鐸,那我怎麼死…”
封年肉眼可見地頹廢了起來。
小慶子看封年站在馬旁邊踟躕,有眼力見了,說話也委婉了很多:“大人可是…需要人代勞馭馬?您身體抱恙,有人陪您騎馬也更為穩妥些。”
封年欣慰至極,同意了。
於是封年理所當然地坐在馬上,身後坐著個清瘦卻結實的、帶著玄色麵具的侍衛,馬極慢地踱著步子,侍衛手裏還托著一串葡萄,馬鞍是京都最好的工匠做的,鑲了金邊,筒裏的弓箭也嵌了寶石,看起來相當驕奢淫逸。
封年自己不愛吃葡萄,又不好浪費食物,隻能漫不經心地一顆一顆剝出來喂給侍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