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3 / 3)

象往昔一般,兩人溫柔而又不乏激情地重溫在水中契合的甜蜜,駱清焉細碎的嚶嚀灑落一池,更將楚天狂的心纏繞得密不透縫。

天色漸晚,兩人盡興而歸。

回去的路上,楚天狂一掃以往的沉穩,象個沉浸在熱戀中的普通男人,將她負在背上,在皇宮的青石路上,拋灑下無數歡快的笑聲。卻不知,暗處,有一雙被痛苦折磨得幾近崩潰的雙眸一直在牢牢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剛走到七彩宮門口,就見銀月宮的老太監一臉驚慌的跑來“皇上,可找著您了,皇後肚子痛了一下午,皇上快去看看吧”

楚天狂一聽,托著駱清焉的手下意識地一鬆,駱清焉順勢從他背上滑落,一麵柔聲催促“這可是大事,皇上快去看看吧,別象清兒當初那樣,再有什麼好歹”

楚天狂繃著臉,令人不易覺察地皺了一下眉頭,迅速瞅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大步而去,那一眼,駱清焉清楚地看到有不耐蘊含,她一邊踏進宮門,一邊暗自歎息,迎天那晚,他對李若蘭還表現得愛入骨髓,而今,怎會如此冷漠呢?男人啊,你何時能真正了解他呢?

“很幸福,是嗎?”突然,一聲滿含憂怨的聲音將她散亂的感慨打斷。

她驚訝地盯著屋中的女人,李若蘭?她不是肚子痛,在銀月宮嗎?怎會在自己屋中?

“你……。這可是欺君大罪啊”她指著李若蘭,有些茫然。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不過,看你如此可憐,我實在於心不忍,想告訴你一些,與你有關,而你又一直被蒙在鼓裏的事實”

駱清焉看著她暗含痛苦的眸子,忽然感覺背後似有一絲冷氣竄過,忍不住下意識的回絕“不要,我不想聽……皇後還是快些回去吧,再不走,皇上就該來了”

“他來?就來唄,反正這些事都跟他有關,你不想聽?這些事除了他,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說,你這一生都不會知道,你確定你真的不想聽嗎?”李若蘭嘴角浮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似在誘她答應。

“不……。我不要聽……我真的不要聽……”駱清焉心呼呼下沉,一種恐懼的感覺突然在心中泛濫。

李若蘭大約從她變幻的神色中猜到了她的情緒,臉上的笑意更濃,聲音也更暢快“你不聽怎會行呢?這關係到你一生的幸福啊,鄭淮跟你說過嗎?你此生很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駱清焉一下被這句話驚得麵無人色“不可能……,鄭大哥從未說過”

“是啊,這是多麼殘忍的事,他怎能忍心告訴你呢?你第二次流產,本已讓你丟了半條命,他還怎能再告訴你這個殘酷的事呢?不過,他稟告皇上時,我就在場,這都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那次流產的真凶到底是誰,你知道嗎?”李若蘭文靜的麵寵很平靜,就象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但她平平無奇的訴說,已猶如一記炸彈在駱清焉心中爆開,無邊的恐懼令她不想再聽,她猛地捂住雙耳,聲嘶力竭的大喊“你走,我不要聽,我什麼也不想聽……”

“有什麼好怕的,反正都已是過去之事,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是誰了吧?對,就是皇上啊,他親自吩咐我去做的,樂妃身邊的那名侍女其實根本就是皇上安插的內奸,每個宮裏,每個美人身邊都有,我們的男人厲害吧?”李若蘭飄忽的眼神閃過一絲嘲弄。

看了一眼被事實震駭得呆若木雞的駱清焉,接著說“而太監跟樂尚書之間卻是真實存在的,侍女假冒樂妃之意,讓太監找樂尚書拿藥,樂尚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關健時刻竟忽略了自己女兒的秉性,所以,整個事件,除了樂玲瓏跟你無辜,其他之人皆死不足惜,而當初鎮南王被抓,也一樣是一個莫須有的計謀,素聞,你棋藝不錯,你有沒有發現,命運就象一盤棋,而我們都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我們的命運永遠操縱在握棋人之手,而那人,就是我們高高在上的君王,別認為你已成功掌控了他堅硬的心菲,沒人可以的”

李若蘭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敗。

駱清焉緊緊按著自己的胸口,痛……。,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疼痛中呐喊,真相竟是這樣嗎?那個男人竟狠到接二連三殺虜自己親骨肉的地步?她感覺靈魂在這一刻都飛上了雲宵,可耳中卻仍清晰地聽到李若蘭不斷嘣出的殘忍話語。

“你以為這次,他將你找回,是出於對你的愛嗎?鄭淮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有何感想?”李若蘭又丟出一顆炸彈。冷眼旁觀這顆炸彈將駱清焉炸得四分五裂,又不以為然的開口“怎麼?心疼了?鄭淮高超的醫術,還有他製造武器的技藝,皇上怎會任他流落?

從迎天一脫險,他便派人四處查詢他的蹤跡,並一直秘密跟蹤,時刻留意他的一舉一動,所以,你一露麵,便被探子迅速報到了皇宮,怎麼樣?又吃驚了?吃驚的還在後麵呢,你利用感情讓他放鄭淮離去,而他卻利用你想查出那夥匪人的下落,你以為鄭淮已被放出皇宮,而他根本從未離開。

你們在大獄的對話一字不露全被侍衛稟告了皇上,你前腳剛走,鄭淮後腳就又被押回了大獄,幾天來,他受盡了世上所有酷刑,終於在痛楚中,於昨天下午死在了刑部的大堂,不過,你放心,他什麼也沒透露,他對你的愛,真讓人感動,其實……。,他就是供出一切,也照樣是死路一條,對他的死,你不用內疚,是他的才能和多才多藝,將他害死,跟你無幹,聽了這些,你還認為你幸福嗎?”

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在暗夜中響起,李若蘭猛然抬起頭,這時,才發現,楚天狂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了門外,麵對他冰冷的眼神,她隻覺頓時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