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家被砸了,跟我有什麼關係?(2 / 2)

“阮三畝就會賣女兒,阮櫻這孩子苦啊。”

阮櫻明白了,阮勝來好賭,一開始是幾塊幾塊錢的賭,後來就是十塊十塊的賭。家裏的收入都被他拿去賭了。

阮櫻摸了摸口袋裏那張和阮家脫離關係的紙條,心裏一陣舒坦。

還是自己有自知之明。

劉香蘭哭了一會兒,看到阮櫻站在人群裏看熱鬧,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阿櫻,咱們家被砸了,鐵鍋都被砸了個洞。你趕緊再去海裏撿個貝殼,找個珠子拿去賣。”

所有人都看向阮櫻。

阮勝來臉上被打得一片青紫,“阿櫻,哥哥求你,再去海裏找一找,看能不能再找個貝殼賣。”

阮荷也從屋子裏躥出來,“姐,家裏的錢都被那群人搶走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阮櫻淡漠的笑了笑,“你們阮家被打砸,和我有什麼關係?找錯人了吧!”

阮荷眼睛一紅,好似要哭出來,可憐兮兮地看著阮櫻,“姐姐,家裏生你養你,你怎麼能說這話?大家都是一家人。”

看熱鬧的村民們已經擠進來,“阮櫻,你這做得可不對。”

“他們對你再怎麼不好,也是你的生身父母。家裏遭了難,你作為女兒,應該幫一幫。不就下海找點兒魚獲嗎。”

“就是,平時看著也挺孝順,怎麼這一次,就這麼不上道呢?白瞎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阮櫻冷笑一聲,這世上就是不缺那些不明真相還胡亂評論的人。

她大聲說:“各位叔叔嬸嬸,今天大家都在,借著這個機會,我說個事。”

“我爸媽逼著我嫁給一個聾子。我不同意,他們就往死裏打我。你們看。”

她“刷”地擼開兩條衣袖,露出來被打得青紫的胳膊。

白嫩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

阮櫻彎下腰,把衣領往下壓,脖子上的青紫更多。

村民們一陣驚呼,都吃驚地看著阮三畝兩口子。

“劉香蘭,你瘋了吧,把自家閨女往死裏打?”

“可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媽?你是她親媽嗎?”

“阮三畝,你這當爹的,咋這麼狠心?人家疼女兒還來不及,你們倒好,往死裏打。”

劉香蘭和阮三畝同時縮了縮腦袋。

阮櫻高聲說道:“我身上的傷比這還要嚴重。他們還餓我,不給我東西吃。人家男方給了200塊彩禮,他們一分都沒給我,就這樣把我給賣了。”

“昨天我下海找到一粒珍珠,他們拿去賣了250塊,我一分也沒有。他們為了拿到這筆錢,還給我簽了協議,你們看看。”

阮櫻打開那張紙條,讓村民們看了一眼。

有人讀了出來:珍珠收到,從此阮櫻和阮家毫無關係。

下麵是阮三畝等四人的簽字。

眾位村民都吸了一口冷氣。

“阮三畝,平時你們欺負阿櫻也就算了。逼婚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都啥年代了,還拿女兒換錢。”

“解放前賣女兒,到現在還賣女兒。呸。”

“拿女兒填兒子,不要臉。”

“自己沒本事掙錢,兒子賭博,現在連女兒采珠的錢也要昧下。我可沒見過這樣當父母的。”

阮三畝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兩眼惡毒地盯著阮櫻,恨不得撕了她。

阮櫻才不怕,“我在這個家拚命幹活,卻吃不飽穿不暖。各位叔叔嬸嬸,這你們是知道的。”

“我忍了19年,現在我決定不忍了。”

“這樣的父母,配不上我阮櫻。”

“從今天起,我和阮家沒有任何關係。”

她拿回紙條,扭身進了廂房。

廂房內淩亂不堪,葉淳光送來的那個小包袱不見了。

劉香蘭轟走村民,隨後進了廂房,“你不是和阮家沒有關係了嗎?你還有臉賴在這兒?你滾,立刻給老娘滾出去。這個家罩不住你。滾---”

阮櫻看著劉香蘭麵目猙獰的臉,這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她上一世就有這個疑慮,現在這個疑慮更重了。

她問:“我的包袱呢?”

阮荷依著門框,“什麼包袱?你可別汙蔑人?你怎麼還不走?趕緊滾蛋。”

劉香蘭靠在門框上,無聊地彈了彈指甲。她倒要看看,阮櫻沒有一分錢,能去哪兒?睡橋洞嗎?

到時候還不得乖乖回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