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用迷茫的眼神望著她,說:“我爹就叫爹啊!我家就住在京城,大門是黑漆的,家裏還養著三隻貓,一隻狗,還有大金魚……姐姐找到我家可別忘了告訴我娘,我想吃糖漬李子了,上次吃的牙酸被娘藏起來,我就忘記吃了,這回我可要吃一大罐子……”
黑漆大門……貓狗大金魚……還有家家都會淹的糖李子……這跟沒說一樣啊!蘇莫離看到那姑娘頓時石化了。
這時,外麵隱隱有亮光,是綺荷回來了。蘇莫離揮揮爪子,很心安理得的說:“你去‘逃命’吧,其實這裏飯食還挺好的,仙神哥哥和綺荷姐姐也不像我娘愛嘮叨,你要看見我娘,告訴一聲,我想多住幾天,元宵節……不,清明再來接我吧!”
“哪有不知道自己爹名諱的?裝傻的本事也太不濟了吧!”那姑娘逼得急了忍不住冷笑相譏。
蘇莫離正色道:“你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我娘說那些說我傻的人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嫁出去,你是壞人,我不理你了!”
看來這姑娘的任務是完全失敗了,至於雲若閑會怎麼處理“沒有用”的人,她大概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蘇莫離心中一黯。
她麵色蒼白,眼見著人影越來越近,隻好咬牙鑽入茂密林木中。
蘇莫離起身迎著綺荷,隻見她提著卷葉碧荷式的大提盒子,裏麵裝著三菜一湯,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粳米飯,蘇莫離就纏著綺荷陪她一同吃……眼角餘光中看到樹叢搖曳,那個小探子已然消失了。
吃過飯蘇莫離就跟綺荷一起回小跨院休息了,對於“寶兒姑娘”提出玩翻花繩的提意,她決定無視,因為給主子打的拴玉佩的絡子還沒完一半。
可睡飽了一天的蘇莫離實在太無聊了,又不能提要看書之類顯示智商的事,隻要瞪著眼睛看綺荷打絡子。
看她那雙靈巧的手扭來穿去,就結成了漂亮的結,也不由心生羨慕,便央求綺荷教她。不就是中國結嗎,看上去挺簡單的。
一個時辰後……
綺荷微微歎了口氣,說:“姑娘還是歇歇吧,也沒見誰打絡子先把自己捆起來的。”
蘇莫離望著纏在手上亂七八糟的線欲哭無淚……她真的是想學學中國結,沒故意裝傻呀,這東西腫麼這麼學難捏?
而此時那個被蘇莫離救過的女孩卻正渾身顫抖望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哀求道:“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一定問出個結果來!”
雖然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可此時她卻一點都沒有旁的心思,因為這個男的目光就像鋒利的刀尖閃動著寒光,像是隨時要淩遲她一樣。
在他眼中,這樣的女子性命如同螻蟻。他走路的時候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內疚嗎?
既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便沒興趣再多聽一句。所以,他根本連一句話都未說,隻輕輕看了一眼乍倫,便轉身而去。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隻要你開口,讓我做什麼都行……”她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可回答她的隻有空曠的回聲,兩個看不清麵目的黑衣人上前把她綁在石床上,用一把尖刀割開她的手腕。
不知那人用了什麼藥抹上去,血流得少了,卻能清晰的看到被割斷的血管……隻見那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塗滿奇怪符號的小甕,輕輕掀開。裏麵一隻渾身黝黑,隻有筷子粗細的“蛇”探出頭來。
隻不過那隻“蛇”卻沒有麵孔和眼睛,隻有一個圓洞般的嘴。它探出信子輕嗅,然後一下鑽進斷開的血管中。
雖然疼得要死可她卻發出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胳膊凸起一條細線,那條細線飛快的朝上移動,不一時就從胳膊到了胸口,她隻覺心髒猛的一窒……
可能是“時差”倒的不順,蘇莫離又一晚失眠,然後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就順理成章的在陽光明媚的玻璃花房睡著了……
至於雲若閑,“失蹤”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依然未歸。蘇莫離也不好奇,畢竟雲變(河蟹)態有那麼多陰私的事要做,哪有時間成天來花房呢?至於怎麼逃走……目前沒有想出好辦法,憤懣之餘就隻能去會周公了。
其實雲變(河蟹)態還真沒幹什麼陰私的事,昨天一晚他隻是裝不在家,第二天一早就進宮覲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