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脈,太白山麓,有一座雄奇險峻的山峰,終年被雲霧籠罩,神秘異常。
那山峰似是被人削去了半邊,形成一處奇險無比的石崖。站在在崖上,極目遠眺,濃霧迷漫,雲海翻騰。若向崖下看去,滿眼都是乳白色的迷霧,隨風而動,深不可測。
崖頂,有一棵參天大樹,虯曲盤旋,枝幹粗壯,遠遠望去,像是一個巨人張開雙臂,仰首問天。
傍晚時分,夕陽染紅了半個天空,崖前的雲海裏,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在一片金色光芒的映照下,一個身穿乳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在那棵大樹下來回地走著,不時地四下張望著,神色焦急,那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隱約有淚光閃爍,黛眉緊鎖,那粉嫩白晰的臉上寫著一絲慍怒,銀牙咬得咯嘣直響,“這死浩南,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荒山野嶺的,眼看天都是要黑了,還說是一小會兒,真是個不著調的貨。”女孩兒看著遠處山峰上那一輪紅紅的太陽,焦燥的臉上泛著寒意,在夕陽的映襯下更顯得嬌俏異常。
“嗨,看這是什麼?”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女孩身後驀然出現,一個帥氣的大男孩不知何時躲在了女孩身後,手裏拿了一枝蓮蓬一樣的東西,似被鮮血浸染過一般,在那蓮蓬的周圍,有著九片嬌豔欲滴的血色花瓣,與那蓮蓬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心”,大眼望去,恰似一顆在火焰上跳動的“心髒”一般。
女孩先是一怔,臉上焦急的神色轉瞬即逝,俏眼圓睜,臉色冰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混蛋,嚇死我了,”說著,掄起粉嫩的拳頭,疾風暴雨般地衝男孩砸了過去。
男孩一邊閃躲,一邊高聲叫道:“小秋,你還真打我啊。”
“就打你,就打你。”女孩兒連珠炮似的說著,手上卻慢慢了下來,看著有些狼狽的男孩,不禁噗哧一笑,立刻多雲轉晴。
“浩南,你跑哪兒去了,這麼老半天,還說是一會兒,你看,天都黑了……”女孩關切地看著男孩,“我們還要趕路……”
浩南沒有搭茬,而是炫耀似的把手中的花在女孩臉前晃了晃,死死地盯著女孩的眼睛,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你看,我專門為你采的,漂亮嗎?”
“咦,好奇怪的花,不過還真漂亮。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好奇怪哦。”女孩一臉的驚訝。
“你當然沒見過了,這是特產,你看,這花型、這顏色、這氣質都是獨一無二的。”浩南驕傲地說。
“這花是——?”女孩有點遲疑。
“你說這花啊,它沒有名字。聽老人講,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這兒來了兩個仙人,把這兒變的很美,後來,仙人死了。就在崖下仙人死的地方,人們發現了這種花。可奇怪的是,它隻在崖下的那塊石頭上才能長,可那石頭上什麼也沒有。它長得很慢,這一枝也不知道長了多久才成這樣……”浩南平靜地說著,可到後來竟然有點動情,聲音也慢慢低沉下來。
“一個挺淒美的故事,那兩個仙人是——怎麼死的?”女孩似是受到了感染,眼圈也有點發紅,輕聲問道。
“不知道。”浩南歎了一口氣,很幹脆的說道。
“這麼漂亮的花,難道就沒人取個名字?”女孩有點不甘心,眼巴巴地看著浩南。
“這倒不是,有人叫它火心蓮,有人叫它血蓮心,反正就這樣的名字了,一點新意沒有。可不管誰給它取了名字,隻要把名字向外邊公布,那人很快就瘋了;就這樣,它沒有名字,也許到永遠。”浩南的話最後有點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