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真的好可惜。”女孩小聲說道,俏麗的臉蛋上泛起了一縷莫名其妙的愁雲。
“你看,它多象一顆心。這就是我的心,我把它送給你,我最親愛的婉秋,可愛的小慕容,把我的心送給你……”浩南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莊重,一本正經說道,明亮的眼睛裏蘊涵著無限的深情。“婉秋,我愛你。”
“壞死了,討厭……”婉秋臉上飛起了一片紅霞,嬌羞地低下了頭,手裏緊緊地攥著那朵奇異的花兒,牢牢地放在自己胸前,偷偷地看了浩南一眼,低低地說道:“我也愛你,浩南……”
太陽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拉過一朵紅雲,悄悄地躲到了山的後麵,天要黑了。
……
這是五年來,浩南第一次回家。——記得剛考上大學那年,父親和爺爺整天笑逐顏開,為了把浩南送出大山,兩人沒日沒夜忙活著,最後傾盡所有,才湊足了半個學期的學費,在臨行前的頭一個晚上,崖後村的所有村民都來看他,眼睛裏都充滿著興奮,言談間仿佛他已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父親和爺爺也是滿臉笑容,頻頻向來訪的村民致意,還不時地謙虛兩句。“這孩子,嗬嗬……”想著父親和爺爺當時的表情,浩南不由得笑出聲來,在寂靜的山路上,顯得異常突兀。
婉秋看了浩南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跟得更緊了些。從春風鎮下了汽車,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這讓原本沒有進過山的婉秋覺得腰膝酸軟,天還沒黑的時候,清新秀麗的景色讓她忘記了疲勞,如今太陽下山,沒有景致可看的婉秋頓時覺得隻是走路竟然也會如此辛苦。
天已經完全黑了,點點星光如寶石般鑲嵌在漆黑的天幕上,沒有月亮,隻是山風挾帶著山溝裏特有的氣息呼呼從身旁吹過。夜幕中,黑黝黝的樹木在風中舞動著,猶如一隻隻怪獸在張牙舞爪。幾聲狼嚎傳來,夾雜著被驚飛的鳥兒撲打翅膀的聲音,偶爾還有幾聲不知名的怪叫,伴著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浩南,快到家了吧,我怕……”婉秋怯怯的聲音,緊走兩步,身體幾乎貼在了浩南身上,牢牢地抓住浩南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浩南。
浩南放慢了腳步,緊緊地握住婉秋那隻柔若無骨而又稍顯冰冷的手,溫柔的眼睛裏透著一絲歉疚:“小秋,累了吧。”
“不累,真的不累。”婉秋嘴上說著不累,可腳步卻變得有些虛浮。浩南看著婉秋那力不從心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看你那樣子還叫不累,笑死我了……”婉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吳浩南,我很好笑嗎?”
“不好笑,不好笑。”浩南指著婉秋,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索性蹲到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婉秋,“小秋,你可真逗。”
終於察覺問題所在的婉秋頓時滿臉通紅,眼睛似要噴出火來,緊走兩步,對著浩南抬腿就是一腳,浩南的笑聲嘎然而止,一臉震驚地看著婉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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