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黑暗潮濕的地牢內,花麗君與婢女亮亮冷得瑟瑟發抖,可憐身上僅僅裹著一件薄薄的單衣,主仆兩緊緊的擁抱著依偎在一起。
她們被囚禁在地牢已經有三天了。
“小姐,我們會不會冷死在地牢裏啊?亮亮好怕。”婢女亮亮驚慌地環顧牢房四周膽怯地問。
牢房四周昏黑一片,寒氣重重暗風陣陣,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早已冷得嘴唇發紫,手腳僵硬。
一旁的花麗君同樣冷得嘴唇幹裂,臉白如紙。
“不怕,亮亮,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再堅持一下吧。”花麗君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撫慰著亮亮,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如冰窯一樣的囚室。
她的夫君一向對她不冷不熱,他會相信她是清白的麼?這件事明顯是栽贓嫁禍,他能查出陷害她的那個罪魁禍首麼?
而最重要的是,他會為她取回公道,替她尋冤得雪麼?
正當她斟酌這件事情的始末之時,地牢的走廊,驀地響起一連竄腳步聲,花麗君的心突地一緊,全身都開始不自覺地抖動起來,一顆心怦怦直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與亮亮不約而同地抬首望向來人,眼中盡是渴望。
隨著腳步聲的到來,一瞬間,牢門迅速地被打開了,這群人魚貫而入。
首先來到花麗君麵前的便是她的夫君季名揚,他暴怒僵直地站在她前麵,一臉冷漠,眸光凶狠尖銳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的身體刺穿般。
花麗君內心更是震驚,暗叫不妙,腦子裏突然有一種不詳預感。
“臣妾”“奴婢”“叩見王爺!”一見來人是季名揚兩人便立即磕首行禮。
“哼,王妃,你是選擇自己認罪,還是要本王讓人出來指證你呢?”季名揚冷冰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從花麗君頭頂響起,滿是鄙夷的眸光直射在她身上,渾身散發出一種凜烈之氣,嚇得花麗君此刻花容失色,心狂跳不止。
花麗君強壓下內心的恐慌,鎮定的抬首望著季名揚回話:“臣妾,沒罪,臣妾仍是被奸人陷害,請王爺明鑒。”
“王妃姐姐,沒想到此時此刻你還不知悔改,仍然要執迷不悟,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就認了吧!”柔弱如絲的聲音娓娓傳來,話語中暗藏著濃烈的怨恨與諷刺。
這時花麗君的眸光越過季名揚身後,才發現被下人挽扶著,一臉青白,病秧秧一身的側妃柯妙妙。
“柯妙妙,你血口噴人,本王妃一向與你無仇無怨,為何要苦苦相逼,偏要置我於死地。”花麗君挺直腰身,心有不憤的說。
兩眼盯著柯妙妙看,雙瞳瞬間拚出兩道火焰,霎間燃燒起熊熊烈火,實在讓人費思難解,何故她要設局陷害,雖然她隻是季名揚的側妃,地位略微在她之下,可是捫心自問,她花麗君從未對她有絲毫鄙夷之色或有半點刁難,為何她就這般的容不下自己?!
柯妙妙暗暗地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花麗君,沒想到她會識穿自己的計謀,言之鑿鑿反咬她一口,隻見她艱難地吞咽一口唾沫,捏緊拳頭,裝腔作勢的仰首,咬牙切齒,帶憤恨說:“王妃姐姐,你……你竟然惡人先告狀,反而掉轉頭來謀告我。”
話一說完,她便‘撲通’一聲跪在季名揚前麵,可憐委屈的流著淚向季名揚哭訴:“王爺,你要替妾身主持公道,替我們尚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兒雪冤啊。”
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嬌柔一身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季名揚心痛得馬上彎下身將她緊緊擁抱在懷內,寵溺的聲音溫柔地安慰她說:“愛妃,莫哭,本王定會替你主持公道。”然後細心地為她抹去眼角淚珠。
埋頭在他懷中的柯妙妙得意地在暗自竊笑,明顯她的哭訴對季名揚可是十分有效。
好一對恩愛夫妻,看在花麗君眼中,卻帶著赤裸裸的諷刺,難道她真是多餘的麼?被害的人是她,怎麼仿似柯妙妙才是無辜,而她卻是罪大惡極般。
就在花麗君自哀自憐之際,季名揚放開柯妙妙,大步來到她跟前,壓抑著滿腔怒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說:“本王,給你再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認不認罪?”
花麗君微微抬起已無血色蒼白的小臉,漸漸被淚水朦朧的雙眸,委屈,絕望,哀憐的望向眼前的男子,她所謂的夫君,他的心從來都沒有自己的位置,她從來都不曾在他心中占有絲毫席位。
“臣妾,不知所犯何事,王爺您讓臣妾如何認罪?認的又是什麼罪?”花麗君閉上眼睛,一臉淡定地訕訕說道。
“花麗君,事到如今,你仍然還要裝瘋賣傻,好,本王就讓你心服口服。”季名揚一邊說一邊用手將邊身一位早已嚇得驚慌瑟瑟,一臉書生模樣的男子提到花麗君麵前。
“可還認得眼前男子不?當日你與他私通,剛巧被妙妙發現,你狠心想殺人滅口,故意將妙妙推倒,幸好本王回來得及時,不然你就將她殺害,毀屍滅跡了,我說的對麼?現在連這個奸夫都招認了,所有一切都是聽從你的指使,難道你還想狡辨麼?”季名揚厭惡的冷眼望著眼前的花麗君,恨她明明犯了錯,仍然假裝一副怨屈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