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已經來了很多的公子,知道那個盧大官人放了空,這些人自然少不了來這裏湊下熱鬧。
眼見著客人們這麼快就把歡喜閣裝滿了,胡嬤嬤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之前的陰霾一掃而光,她相信:隻要有淩月在,那兩千兩銀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賺回來。
明白了這些,她笑臉一堆:“唉喲……既然大家這麼捧我們姑娘的場,我們姑娘也不能薄了大家的麵子,快請淩月姑娘出來!”
小葫蘆一聽就傻了眼,悄悄的拽著胡嬤嬤的衣袖:“嬤嬤,不是說好等蕭公子來了才請姑娘的嗎?她現在就來一會怎麼辦?”
“哪那麼多廢話?白公子特別訂的包廂,這會又沒來,一會他來了讓姑娘再進包廂演一次不就成了?又沒人知道!”
“可是……”小葫蘆還想再說,淩月卻已經走了出來。
火紅的紗裙,火紅的發飾,配著這張明豔動人的麵頰,一點都不覺得豔俗,甚至還有一種華麗麗的誘惑。
樓下的人群中一片驚歎,而樓上也不例外。
在白玉文拚命克製自己的時候,蕭隱軒開口了:“她是誰?”他記得,一年前他來的時候,分明沒有見到這樣一個人啊。
“怎麼樣?美吧?她叫淩月。是歡喜閣,不對,是整個京城青樓的頭牌花魁。一年前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火起來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無一不精啊!”白玉文的眼睛一刻也沒有從淩月的身上離開過,嘴巴還在不住的讚歎,“真是世間難求的奇女子,隻可惜……太貴了。”
蕭隱軒啞然……
“你說的好戲就是這個?既然是來看她,那就大大方方敞開了看,又何必躲起來呢?”他不明白。
白玉文嘿嘿一笑:“你不懂,淩月姑娘有個習慣:她絕對不讓當晚的客人看到相同的表演,而且每晚她隻有一次演出,所以……”
“你是想讓她難堪?”蕭隱軒隱約有點明白了:淩月隻有一個節目,所以當他們看完她的表演之後再出現,她必須要在倉促間再添加一個,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樣應變的本領。
“怎麼是難堪呢?我隻是想讓她特別注意我一下而已,要知道,一會我真希望能親自靠近她,和她真切的較量一次,可我怕她不買我的賬,所以……隻能這樣!”白玉文說的很嚴肅。
這個人……真是中了毒了。
樓下一陣嘈雜之聲,再凝神看時,淩月姑娘的四周已然鋪上一圈宣紙,而在宣紙之外是四支墨盒。
火紅衣衫的她一臉淡然的笑,長長的紅色絲帶從雙臂垂下,和潔白的宣紙分明對應。
她要做什麼?蕭隱軒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琴聲已起。
崆崆之聲宛若戰鼓。
在戰場廝殺的他聽見這樣的聲音,沒來由的亢奮起來,屏息之間,人已經呆住了。
紅色的長裙,紅色的絲帶在宣紙中央快速旋轉起來,好似一團即將爆發的火球。
“咚……咚……”瑤琴的崆峒之聲顯然來自她的腳下。
用腳踩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