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兩聲,紅色絲帶飄揚出來,宣紙外的墨盒香墨揮灑。
絲帶卷著濃墨,一左一右奔騰飛揚。
場中陣陣驚呼,而樓上的蕭隱軒也早已變了顏色。
怎……麼……可……能!這是他現在的心聲。
然而,這就在眼前。
瑤琴曲調依然震撼,團團旋轉的火球不斷的舞動出新的奇跡。
紅色絲帶滑過,留下片片印記。
眾人的驚呼聲越來越大,而宣紙上的墨跡也越來越清晰。
一縷水畔幽竹,一座霧中青山,在各自頭頂的殘月下散發著靜謐的韻味。
琴聲止住,腳步停住,左右兩邊的畫作已成……
剩下的隻是眾人瞪大的雙眼和抑製不住的讚歎。
淩月有些氣喘,她盈盈欠身:“承蒙各位不棄,淩月奉上拙作兩幅,還請公子們笑納。”
“好!”樓上傳來高聲讚歎,把整個歡喜閣的人都嚇了一跳。
這個貿貿然出現的人自然是藏在樓上的白玉文了,他推開房門,心裏已有了盤算。麵露笑容,輕搖折扇:“姑娘撫琴,崆崆鏗鏗崆。”
眾人一愣,好沒來由的一句話。
淩月明白,莞爾一笑:“公子吟詩,平平仄仄平。”她知道這是樓上的這位“藏起來的公子”給自己出的題。
“姑娘撫琴,崆崆鏗鏗崆,如快馬揚鞭。”白玉文扇柄一合,現出本領。
“公子吟詩,平平仄仄平,似溫泉泓濤。”淩月依然微笑。
白玉文愣了一下,求救似的望向身後。
一抹紫色長衫出現:“姑娘撫琴,崆崆鏗鏗崆,如快馬揚鞭,征戰沙場。”
又是不假思索回應:“公子吟詩,平平仄仄平,似溫泉泓濤,徜徉碧海。”
紫色長衫的主人現身了,對麵傳來姑娘們的驚呼,然而他卻毫不理會,眼睛直直的盯著淩月:“姑娘撫琴,崆崆鏗鏗崆,如快馬揚鞭,征戰沙場,沙場凝血脈。”
“公子吟詩,平平仄仄平,似溫泉泓濤,徜徉碧海,碧海連天日。”
他帶出的是戰場的血腥,而這樣的血腥卻被她在一句之間消弭。
蕭隱軒有些悍然:“姑娘撫琴,崆崆鏗鏗崆,如快馬揚鞭,征戰沙場,沙場凝血脈,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戰爭的殘酷。
“公子吟詩,平平仄仄平,似溫泉泓濤,徜徉碧海,碧海連天日,萬裏彙入一線天。”這是她又一次的化解。
樓上樓下,紫衫紅裙,這一刻,誰也奪不走他們兩人的風采。
歡喜閣裏的男人們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淩月。
而女人們,則直勾勾的盯著蕭隱軒。
氣氛有些微妙。
直到淩月臉色突變,捂著胸口低咳兩聲。
小葫蘆一聽見,連忙衝了過來:“姑娘……”
佳人有恙,公子們自然免不了關懷一下,白玉文連忙從二樓疾步而下:“姑娘無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