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們的故事(1)(1 / 3)

“自己”才是決定命運走向的根本,做好“自己”這個角色,絕大多數問題都迎刃而解。

此時,不是不會遇到溝坎,而是知道該怎麼跨過去。

那個渡我們的人

除非你願意,否則,誰也傷害不了你。那些貌似給過我們傷害的人,不過是另一種意義上“渡我們的人”。

當我們還是妹子的時候,在懵懂的年齡,大多愛過個把不靠譜的人,才子是其中特別大的一個品類。

有文藝型才子,會寫詩會畫畫,隨口哼兩句手裏還抱著把吉他,走哪兒少女們熒光棒一片。

有事業型才子,能力強情商高,加班跟加菜似的,奮發圖強的勁頭好似微縮版卡耐基。

有學霸型才子,通天文曉地理,居然還懂數理化,簡直就是為了上《一站到底》那種節目而生的。

有健碩型才子,籃球場上任何一個角落都能投中三分球,腹肌真的有六塊,而不是平板電腦。

……

誰的青春不迷茫?哪個妹子不希望自己身邊站著個金光燦燦的男人,至於是真金還是鍍金,最好糊弄的是愛情的眼睛,畢竟,誰年輕時沒有被中看不中用的才氣打動過?

比如我的朋友K。

那會兒她和廣告圈裏著名的才子戀愛,才子才高八鬥出口成章拔筆能寫,酒量奇大卻逢喝必多,喝多了就對著至少10個人高聲說著貼心話,或者在大馬路上拎著酒瓶子狂吠:“K,你知道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每當這時,才子雄壯爆棚得像頭藏獒,K則嬌羞幸福得如同大眼睛吉娃娃。

才子是夜店金腰帶,K為了跟上他的生活節奏,沒少陪著,雖然大多數時候陪著陪著就歪在一邊兒睡著了。

即便睡著了,她那被才子開過光的夜店本事也是數一數二,擲骰子、五十十五二十、兩隻小蜜蜂……足以豔壓群芳,355毫升的啤酒能喝一箱,會憂傷地垂著一頭直長發穿著過膝的長裙彈吉他,嘴裏唱著“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的生涯,一顆心了無牽掛”,或者“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最後的最後,是我們在走”。

每當這時,才子就雙眼發光,好像當年秦淮河畔的冒辟疆發掘出了董小宛一樣,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看,這就是我的女人,美吧?有才吧?我——的!

和才子在一起的那些年,K的黑眼圈就沒下去過,雖然她小煙熏畫得比我牛,可是我總覺得那氣質不是慵懶和特立獨行,而是,真的沒睡醒。

才子為了尋找靈感和繆斯,基本上不看說人話的電影,經常是法國的自然主義,倆小時沒什麼台詞,鏡頭還亂晃,女主角酷愛哆嗦著嘴唇和手抖出一支煙塞嘴裏,或者在雨天裸奔濺得一身泥。

和才子聊天,基本上與最近50年發生的事情沒有關係,除了搖滾和詩歌,有時瑪雅文化有時青樓豔妓有時村上春樹,當然,唐詩宋詞元曲也要有。實在接不住,K會杏眼圓睜撩頭發嬌嗔:“你好棒噢!”

才子都喜歡娃娃臉的嗲嗲寶寶,但是,25歲以後,這招基本上就不管用了,再這樣,他會嫌棄你俗。

那時候,K隻穿小眾品牌,不僅經濟差點崩潰,精神也快崩潰了。

才子說走就走,從來沒想著買房,他說:不買房,買夢想。

他向往的生活樣本是:騎著摩托車橫穿非洲,假如摩托車在沙漠小村裏壞了,索性就在那裏生活兩個月等著零件寄到。一邊等一邊寫明信片,想象自己到了一個叫作“彩虹之上”的地方,望著沙漠深處的血色殘陽,與酋長族人喝酒,好開心啊。

雖然K乖得完全沒了自我,可是,才子依舊在某個毫無征兆的晚上告訴她要分手,理由是和K在一起生活他感到不快樂,他想要更多的自由和創作空間——這是世界上很多才子都用過的分手的理由。

於是,K的世界崩潰了,她想到了那些同樣在才子身邊崩潰的女人。

如果卡蜜兒·克洛黛爾不遇見羅丹,可能會成為一代宗師,至少不會淒慘地死在瘋人院;托爾斯泰夫人,才華出眾,日記寫得像小說,還善於持家,卻被老托逼得精神崩潰,40多歲還脫光了衣服在雪地裏跑;米列娃·瑪麗克原本是個自學成才的殘疾少女,成為愛因斯坦太太後,放棄了獎學金名額和物理學家的前程一心一意伺候丈夫,可是十年之後,不經允許,她甚至不能上丈夫的床。

崩潰之後,K終於明白,才子這個物種最大的能力,是把你身上的熱量吸光,然後用最冷漠孤絕的方式轉身離開。

才子是一些被上帝選中的人,向你展示才華和敏感,帶你領略世界不同的五彩斑斕,給你水深火熱的愛,讓你看見普通女子看不見的瘋狂和精彩,當然,他們有時還手握某些讓你羨慕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