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得很輕,實際上,能不能康複還得看運氣。
若是順利,傅如純隻需要躺個一年半載。若是不順利,她怕是這輩子都隻能躺著了。
“傅如枝!”
薑惜玉憤慨地指著傅如枝的鼻子,“是你放火,害了自己的親妹妹,你終於暴露真麵目了!上回皇宮的火,也是你放的!”
她說完,又去拉扯魏明誠的袖子:“王爺,這回可是證據確鑿,你要幫我啊!”
魏明誠皺著眉頭,不知該信誰。
在眾人憤怒的注視下,傅如枝淡淡地發問:“我身為朝廷命官,二品大員,有什麼理由害傅如純?”
薑惜玉再次重複了那個說過一百次的理由:“因為你是個殘廢啊!你當然嫉妒那些健全的人,你嫉妒傅如純能夠起舞!”
“哦?”
傅如枝漫不經心地揚眉,“誰告訴你,我還是殘廢的?”
薑惜玉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盯著她:“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之所以還心有安慰,就是因為傅如枝和她一樣是殘廢。
如果傅如枝已經好了,那她還活著做什麼?
不……不可能!
傅如枝殘廢了五六年了,怎麼可能說康複就康複了!
“我的腿,早就好了。”
傅如枝淡淡地啟唇,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起身,朝前踱步走了幾步。
她的裙擺搖曳,背脊如鬆,氣韻卓絕,直叫人瞠目結舌!
“嘶……”
驚愕的抽氣聲不斷響起。
數名路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更不提薑惜玉,此時目眥欲裂,咬牙恨齒,麵目異常猙獰。
魏明誠既高興又不悅:“你既然康複了,為何還坐輪椅?”
“因為我有五年不曾走過路了,總要時間適應吧。”傅如枝走了一圈又返回到輪椅上坐下。
這個輪椅她想坐便坐,不想坐也可以不坐。
薑惜玉急促地喘息著,仿佛一個瀕死之人,妄圖做最後的掙紮:“就算……就算你是一個健全的人。傅如純在你家出了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沒錯。”
傅如枝微微頷首,“所以我把官差叫來了。”
話音一落,便見幾名官差陸續進入宅邸,朝他們行禮:“見過康王殿下,尚書令大人。”
“方才失火的屋子,還好好擺在那兒呢,你們進去好好查查,失火的原因。”傅如枝抬了抬下巴。
“是。”
官差們立刻走向屋子,用濕布捂住口鼻,揮去塵土與煙霧,開始檢查現場。
薑惜玉無力地跌坐到地上。
直覺告訴她,傅如枝敢這麼做,官差定是查不出什麼來。
路人們都在外麵等候。
一個時辰後。
官差們走出來,說道:“屋子裏唯一的火源,是傅如純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很明顯,屋子為什麼會失火,隻有傅如純自己知道。
路人們麵麵相覷,心下有無數猜測。
若不是傅如純一不小心引發火災,那就是……想要嫁禍傅如枝了。
傅如枝的腿好了,她沒有害傅如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