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非君不嫁(上)(1 / 2)

秦羽以為那天林蘇揚隻是和她開玩笑,尋她開心,誰知後來竟傳出雲都第一才子流連花叢,經常在平安街的醉樓坊徹夜不歸,把林尚書氣得直嚷要和他斷絕關係。

秦皓聽後,心裏一片釋然,如果林蘇揚是女子自然不會接受秦羽。他不僅不為秦羽感到氣憤,內心竟隱隱有些鬆口氣,不知是為自己確定林蘇揚是女子還是為林蘇揚拒絕了秦羽而感到舒坦。

最可憐的要數風瀚宇,整日被林蘇揚拖來這鶯鶯燕燕,脂粉味兒濃重的煙花之地“飲酒作樂”。理由竟是他住的離這兒近,晚上沒人的時候還可以帶著林蘇揚偷偷回到廣閱閣。風瀚宇怎麼想怎麼覺得像在做虧心事。

“看來蘇揚的興致很好啊。”風瀚宇瞧著正一邊喝酒一邊聽曲兒的林蘇揚。

“哪裏哪裏,不過有美人有酒有友確是人生一大樂事。”林蘇揚毫不臉紅地說。

“你說這林大人何時會拿著掃帚尋到醉樓坊來呢?”風瀚宇悠悠地端起酒小抿了一口,滿意地看到林蘇揚微翹的嘴角一僵。那日林呈聽說了林蘇揚的“光輝事跡”後,立刻從家丁手裏抄過掃帚就掃向林蘇揚,虧得風瀚宇及時趕到才避免了林蘇揚那妖孽般的臉上留下傷疤。不過看到堂堂一個禮部尚書竟也會有這種失態,讓風瀚宇暗自笑了好半天。

這日,林蘇揚又在醉樓坊做足了樣子,眼見天色已晚料想也不會有什麼人來找,於是悄悄地溜出了平安街朝柳詞巷走去。剛走到巷口便碰見一個人擋在麵前,定睛一看,竟是秦羽。

多日不見,秦羽越發的變得清瘦了,深黑的大眼此刻被紅腫的眼眶擠得小了一大圈。見到秦羽這樣子,林蘇揚有些愧疚地問:“你……還好吧。”秦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半晌才對他說:“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林蘇揚跟著她走過了一條有一條街,一路上四周都靜悄悄的,隻聽得到兩個人回響在寂靜中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最後,他們走到一處廢棄的城隍廟門前停下。秦羽用力推開破舊的大門,掏出懷裏的火折子,點燃了灰塵遍布的供桌上一支還剩下小半截的蠟燭。

“我很令你討厭嗎?”秦羽背對著林蘇揚輕輕地問。“不。”林蘇揚立刻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秦羽豁然轉身,直直地望著他。林蘇揚隻覺喉嚨一陣堵塞,什麼話也說不出。

“你為了避開我,不惜當個不孝子也要去醉樓坊風liu快活。”秦羽一步步逼近林蘇揚。“我……我沒有。”林蘇揚歎了口氣。

“是,你沒有,你隻是為了拒絕我做做樣子,讓全雲都的人都認為你林蘇揚是個風liu多情的才子少爺!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絕望?為什麼為什麼……”秦羽癱坐在地上,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下來。“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父皇是,你也是,難道女人的命運注定會是這樣嗎?”秦羽哭得聲嘶力竭。

“正因為我也是女人,所以才會這樣對你。”林蘇揚咬咬牙決定說出這個秘密。

“什麼?”秦羽抬起滿是淚痕的臉,“你說什麼?”她重複了一遍。

“我說,我也是個女人。”林蘇揚說著抬手取下頭上的綸巾發簪,如瀑的長發瞬間出現在秦羽眼前,黑亮的看得她有些刺眼。“你仔細看看清楚,你所喜歡的人和你一樣是個女人。”林蘇揚又把手伸到腰間,慢慢解開了腰帶,然後一件一件脫去了繁雜的衣衫。當她全身一絲不掛地站在秦羽麵前時,秦羽隻感覺心底涼了個透。

林蘇揚見她看著自己的身體不說話,眼神散亂得沒有焦距。很久,秦羽才慢慢地站起來,拾起地上林蘇揚脫下的衣服,又一件一件,輕柔地替她穿好,嘴裏喃喃地說:“很冷,穿好別著涼了。”等全都穿好後,秦羽轉過身,呆呆地盯著就快燃完的蠟燭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