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秦皓咬著牙問道。
禦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在秦皓迫人的氣勢下隻得斷斷續續說道:“皇,皇上,太傅她體熱異常,脈,脈息強搏匆亂,情誌入心,是,是中****的,的跡象……”
“荒唐!”秦皓甚怒,她一直都在自己身邊怎麼可能中****?難道是剛才那副傷寒藥?
“你剛才到底用了什麼配方,她吃了你的藥才會這樣?”眼看林蘇揚的手把自己的脖子刮得絲絲血痕,秦皓心疼地坐在床邊拉下她雙手不讓她動。
看到這一切,就是再不通情理,禦醫也明白這林太傅在皇上心中是怎樣的地位,心下淒然,知曉這等秘密,自己的老命怕是保不住了。
“皇上,剛才安公公說讓臣準備傷寒的藥,臣按以往皇上病時的用量取藥,臣,確不知為何會這樣。”
其實禦醫確實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好一副傷寒藥被林太傅吃了竟發展成這樣。具體說來倒和林蘇揚自己有關,那些天的禦杖打得她岔了氣,身體虛了下來,而身體裏的九蓮冰緩慢開始發揮療傷的作用,今日遭了六個時辰的風雪,體寒入侵,導致高燒昏迷,若不用管它,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康複,禦醫的傷寒湯也不會引起多大的副作用,壞就壞在那禦醫擔心藥味過重,在平常的藥湯裏加了一味蜜梗枝。
蜜梗枝藥性極低,味甘,放入中藥裏可以讓藥湯不那麼苦,但蜜梗枝偏就不能用在目前的林蘇揚身上,要知道此時她的體內氣息十分不穩,九蓮冰是神藥,自發有保護她身體的作用,因此占據了主導地位,這蜜梗枝一進來,立刻打亂了平衡,藥性催動了被壓製的病熱,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情況。
林蘇揚此刻就像煮熟的蝦子在秦皓的控製下既不能動彈又難受得要命,櫻紅的唇被貝齒咬得出了血,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絕美的五官更是嫵媚動人。秦皓眼神一黯,慢慢鬆了手,林蘇揚立刻就抬起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然後扯開衣襟緩緩喘氣。
秦皓站了起來,走到仍舊跪著的禦醫麵前,“王禦醫,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王禦醫絕望地抖了抖,皇帝的秘密,隻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去。“臣,明白。”
秦皓點點頭,“你的妻兒,朕會好好安排。去吧。”
“臣,謝主隆恩。”王禦醫朝秦皓磕了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蹣跚著退了出去。
重重宮門關閉,寒夜淒清,牆外梅花香,牆裏枯竹傷。宮燈搖晃,紗幔惆悵,不是夢中常思人,卻住世間過客莊。燭滅,人靜,茶水涼。
那一夜,整個明辰宮外原本早該枯死的花木奇跡般地重獲新生,色彩蔥蘢,看到的人全都朝天而跪,天佑大央。
高高的歸乾山,寂冷的夜,司君行聽著風吹動的聲音,雪花簌簌下落了吧,可是,這淡淡花香,從何而來?心有悸動,林蘇揚,林蘇揚,不能磨滅的三個字啊!
還有多少天?快了,快了。握緊手裏的玉佩,摩挲著上麵的字,司君行翹起了嘴角,馬上就能看見你了,你一定會很高興吧?我要天天守著你,等著你,看著你,直到你離開那個牢籠一樣的地方,那時我就帶你走遍這個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秦羽很心慌,從未有過的心慌,自林蘇揚昨日一早出門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她茶不思飯不想,一直坐在房裏等著,整個晚上也未曾入眠,今早皇叔也來過,她隻說林蘇揚進宮辦事去了。其實她並不知林蘇揚究竟進宮幹什麼,看她這幾日匆匆忙忙地,定有要事和皇兄相商,不過,這次也去得太久了,往日就算公務再多在宮裏待得再晚她也會回家的,昨晚卻一夜不歸到現在都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