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奕見她一臉的愕然,眼中分明有淚,卻再不是幾日前的悲戚之神,她好奇地向絳衣手中的東西望去,“咦”了一聲,問道:“姑娘,這不是你常帶著的玉佩嗎?怎麼在這兒,而且還碎了,另外半塊呢?”
另外半塊,絳衣伸手從懷中摸出另半塊,拿起來一合,絲毫不差,又合成了一塊,
“是他,他還沒死。”絳衣喃喃地道,“一定是他讓人送來的,他想告訴我他會回來。”
“姑娘,你說什麼?”彩奕問道。絳衣欣然一笑,晨光下,淚光閃閃。未答彩奕,邁步便向於飛宮門外走去。彩奕一怔忙跟上,“姑娘,楚王下了令你不能出於飛宮。”
彩奕的話音剛落,便有侍衛上前來攔在了絳衣身前,“姑娘,楚王有令,您不得出宮。”
絳衣一愣,腳步滯住,“我要見楚王,就你們通傳一聲。”
無衣快步走進於飛宮內,聽說絳衣要見他,她的事,無論輕重,都是大事,雖然兩天後便是登基大典,事情繁雜。
穿過廊道,向她的房間走去,正巧碰到從裏而出的落瓔。落瓔關上門,忽抬起眼,撞上無衣的雙眼,不禁一怔,他的眼中有一抹慌急與一抹提擔憂。隻有麵對絳衣,他才會有這樣的神態。
“絳衣怎麼了?”無衣見落瓔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安,忙問。
落瓔驀然回過頭來,若他見到絳衣,到底會是憂還是喜。她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回答,輕推開門,向裏指了指,示意他進去。
無衣心裏一緊,也顧不上再問,朝房內走去。她靜靜地坐在窗邊,許是身子虛寒,還未入冬便已圍上了一條絲製的圍脖,那緋紅的顏色乘出她那煞白的肌膚。她微微朝他一笑,他竟有些癡迷,多久沒有見過她的笑了,許有一年多了吧。
“你來了。”絳衣笑道。無衣心隨著那聲音一顫,吸了口氣,點頭。她的臉上不見了前幾日的傷痛,一覺醒來,難道她已經想通。
“好些了嗎?”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絳衣點頭,臉色仿佛是在一夜之間便好了許多,昨晚來看她時,昏睡中的她依然憂傷不去,而今,眼中多了一分生機。“那就好,等到登基大典之後……”
“無衣。”絳衣止住了他,“他沒有死。”
無衣頓時一怔,他?便問道:“誰?”他皺起眉頭望著她,心裏一陣不安。
絳衣答道:“皇上,燁澤。”
無衣深吸了口氣,那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無比的刺耳。心裏有些氣,但是卻慢慢變成擔憂,難道真是相思成疾,說起胡話來了。他伸手拂過她額前的發絲,“絳衣,你還好嗎?”
絳衣笑意漸潛,微微蹙眉道:“無衣你不相信嗎?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場山火根本就不能說明他會被燒,沒有人親眼見過,不是嗎?”
“皇上的衣冠已經送回京了……焚燒殆盡,隻剩下殘衣碎帶了,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