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三零七(1 / 1)

在質管部工作了沒幾天,有一天下了班之後,我剛回到106宿舍,就聽見外麵砰砰砰的敲門聲,我起身打開了門,是那個年輕的宿管,“你是叫郭凱吧?”還沒等我說話,他就率先對我盤問起來,“是啊,怎麼了?”“你要換宿舍了?”“為什麼啊?我在這裏住的好好的?”我很不情願的說到,“你原來是叉車司機,本來應該住在叉車司機的宿舍,因為叉車司機的宿舍住滿了,我才讓你暫時在原料車間的宿舍的,現在你換了部門,你現在是質管部的員工,就應該住在質管部的宿舍去,”“那你讓我搬到哪裏去嘛?”“三樓307號宿舍,那是質管部的宿舍,你盡快收拾好東西,趕緊搬走吧!”他撂下這句話後就揚長而去,絲毫沒有一點人情味,隻剩下這間空空蕩蕩的宿舍和一個孤孤單單的我,那時的自己感覺就是一個讓人隨意蹂躪的玩偶一樣,隻要是個人都能把我過來踩一下,那個在父母庇護下任性的壞小子郭凱在也不見了,我還不禁有點懷念那時的自己,而現在這個被社會打壓下的苦不堪言的自己讓自己都覺的討厭了,但是沒有辦法,路是自己選的,如果不想被同齡人看不起,就算跪著,也要走完啊,當你走入一個陌生的環境,你必須要盡快的學習著適應那裏的環境而不是幻想著讓環境去適應你,要知道,在別人的環境裏即使你再強,你不遵守遊戲規則,你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淘汰出局。對於剛步入社會的孩子們來說,社會的尊嚴就在於執行,它會逼迫那些誤入歧途和迷失方向的孩子,低下他們高傲的頭,找回自己應有的起跑線,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我就是那個迷失方向的孩子........

我一直不相信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苦最難的人,年少時我曾迷戀過中國近代史的書籍,遠的不說,就在自己父母那個一毛錢就能吃飽飯的年代,我受的這點挫折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宿管來的那天,直到傍晚兩點我才緩緩睡去,第二天上班,我很顯然的遲到了,好在當時班長並沒有說我什麼,下了班之後,我草草的收拾了自己簡單的行李,就往三樓奔去,既然這裏不讓住了,我也不好賴著不走,坐釘子戶在這裏是沒有用的,還不如痛快的搬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到......到了三樓之後,我很快的找到了307號宿舍,就在通道右邊的第二間,站在門口,心裏不免有些緊張,裏麵住著多少人?住著什麼樣的人?他們會不會不歡迎我?麵對這些說不完的疑惑,我輕輕的推開了門,發現這件宿舍隻住著三個人,班長郝登寶,和打包工劉占理,另外一個確實原料車間的一個配料工,叫周軍,我不知道原料車間的人為什麼會住到質管部的宿舍裏來,但他確實是住進來了,而且一直住到他辭職的那一天,宿舍的劉占理是一個愛貪小便宜的小老頭,據說還很色,班上的人當著麵都叫他劉大叔,背地裏卻都叫他流氓,曾今還因為拿了我一串鑰匙不給我還差點和我打了一架,隻因為他想讓我請他喝一瓶三塊錢的飲料,不是我不願意請他喝水,而是當時的我生活確實很拮據,因為在工廠工作還不滿兩個月,當時的我還沒有任何薪水,生活費全都是家裏的父親所給出的,因為當時的家裏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姐姐,所以父親對我的生活費控製的很嚴格,一個月隻給我四百塊錢,也就相當於我一個星期隻有五十塊的生活費,那時的我連一塊錢的礦泉水都不舍得喝,更別說請別人和飲料了...........

宿舍的郝登寶,他是個長相清秀的優質青年,不但外表幹淨純樸,還能燒的一手好菜,更擅長種植各類的花花草草,笑起來時給人以陽光,開朗的舒服的感覺,但嚴肅時,冷峻的眼神裏總能發出陣陣的寒意,讓人不敢靠的太近,和他居住在同一件宿舍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很少惹他生氣,也始終捉摸不透他內心任何的真實想法,他隻比我大兩歲,但無論從說話談吐,還是生活閱曆,他都比我成熟的太多太多了,這裏的人都叫他小寶,但因為他比我大,所以我總是幽默的尊稱他寶哥,起初剛搬進來的時候,我睡在他的上鋪,來的前兩天,我並不受他們太大的歡迎,剛從樓下換到樓上的我好像有些認床似的,在床上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老是從床上往下掉手機,經常咋著無辜的他。本來這件宿舍是小寶和劉大叔兩個人住的,他們都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因為我和周軍的加入,這件宿舍逐漸開始有了濃濃的煙味,起初小寶還很反感,但後來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搬來這間宿舍後,雖然住的有些不習慣,但好在我總有人說話了,不像在106宿舍那樣,下班後隻能一個人躺在床上麵對著那冷冷的牆壁,尤其是在勞動紀律上,更是有了質的飛躍,自從搬來這件宿舍後,我就很少在有遲到過,因為宿舍的小寶和我幾乎是同齡人,又在那時是我們的班長,所以最快熟悉起來的便是我們倆個,那時他看我經濟基礎比較困難,下班後便經常主動給我做飯吃,使我感動不已,陌生的氣氛在這件宿舍裏很快就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溫馨,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