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轉眼已是春去夏至。在這月裏,黎平州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知州邢大人的壽辰。
對於那些想要討好知州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而對於沈良玉來說更是了不得,因為在這個已經梨花早已凋落的時節,邢大人的壽辰上是唯一一個還能吃到她最愛的梨花糕的地方。
可是在這之前還有的煩心,這不剛剛結束閉門思過的沈良玉被逼著跟沈夫人去成衣店挑選為邢大人祝壽時要穿的衣服。沈良玉真不明白,這是邢大人的壽辰,要她打扮那麼漂亮做什麼?
陪著沈夫人看完了一款又一款,哪件沈良玉都覺的挺好的,反正在她眼裏都差不多。可是沈夫人卻總能挑出些不足來。
沈良玉實在耐不住性子說道:“娘親你慢慢挑,我去外麵透透氣。”
“別走遠了,再惹出什麼事又該被你爹關禁閉了。”叮囑完還是不放心,又對著烏蘿吩咐,“烏蘿,看好小姐。”
“恩恩,知道了,我們就到布店門前走走。”沈良玉滿口答應著,拉著烏蘿就往外走。好不容易上街逛逛,又怎能隻在這些成衣鋪裏耗了時光。
沈良玉拉著烏蘿這個攤子上看看,那個攤子上摸摸,可是沒走出多遠就被烏蘿拽回了原位。
這烏蘿還真是恪盡職守,沈良玉無奈的耷拉著腦袋跟在烏蘿身後,又走回成衣鋪前等沈夫人。
沈良玉哪裏閑的住,小腦袋從左扭到右麵,再從右扭到左麵,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右瞧瞧街上的熱鬧景致。
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看不到盡頭,繁榮熱鬧,車水馬龍,人頭攢動。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舉著“神機妙算”的算命先生,穿著灰衣大褂,手裏拿著一個鈴鐺不緊不慢的搖著,嘴裏不停的喊著:“測字摸骨,不靈不收錢……”那算命人的下顎有一撮山羊小胡隨著嘴的張合一動一晃十分搞笑。
沈良玉正看得有趣耳邊卻傳來了一個影響心情的聲音。
“喲,這麼巧在這裏遇見烏蘿姑娘。”
沈良玉收回觀望趣事的視線,麵前走來的正是她的冤家死對頭徐漢馬。一身鮮亮的碧藍綢衣,手裏還文鄒鄒的搖著一把紙扇。
沈良玉憋了月餘天一口惡氣,這會可找著出處。上回若不是徐落鳳,她怎麼會被姚夫人請出門,如果不是被姚夫人請出門她又怎麼會被她爹爹關禁閉月餘之久。徐漢馬來得正好,逮不到徐落鳳就拿他出出氣也不錯。
“喲,這麼巧在這裏遇見烏鴉公子?”沈良玉巧笑嫣然的主動向徐漢馬到招呼,隻是這稱呼就有點不怎麼樣了。
“烏鴉?”徐漢馬怒目道,“沈良玉你叫誰呢?”
“叫你啊,”沈良玉依舊巧笑嫣然,還好心的替他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奇怪你怎麼由綠青蛙變成烏鴉了?”
徐漢馬點點頭,忽又覺不對氣道:“什麼青蛙,烏鴉,都不是!”
“這可不是我說的,”沈良玉笑得一臉牲畜無害,“是你的寶貝妹妹徐落鳳說的。”
徐漢馬怒目圓睜:“沈良玉你滿口胡言!”
沈良玉接著刺激他說:“你不信回家問徐落鳳去,她說她是烏鴉窩裏飛出的金鳳凰,那你們不是烏鴉是什麼?”
“沈良玉,今天可沒人給你撐腰,看我怎麼收拾你。”徐漢馬說著就撩起袖子準備掄拳頭。
沈良玉不怕死的說:“怎麼,我還怕了你……”
“玉兒!”沈夫人的叫聲打斷了沈良玉的話。原來是烏蘿看著情形不對,趕緊去搬來了救兵。沈夫人責怪道:“玉兒怎麼能說話這麼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