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
葛蛋子是主家,自然坐在主桌(主桌,在我們這邊,也就是席間的第一張桌子。)的上席(上席,在我們這邊,也就是主人的座位。)。
而我是陰陽先生,在這種事情上屬於不可缺少的人,所以就坐在他的左手邊,而張玉珠自然是坐在他的右手邊,而至於我們兩邊,本應該是做死者的親屬,但他家實在是可憐得很,沒什麼親人,所以我們的兩邊就是一些村子裏麵的老人。
我在人群裏看了一眼老媽,發現她竟然就隻是坐在了我們的下張桌,不過我猜想,這應該是看在我們的麵子,因為在我們這上,特別注意這些禮節座位什麼的。
老媽是個女人,要是在正常的席子,就得坐在末桌,也就是最後一張的桌子,或是幹脆就不上席子,但卻因為我的關係,就給她們這幫女人單獨安排了一張桌子,並且就在我們的下桌。
我聽了一會那張桌子,就聽她們那幫女人,左一句的說老媽有個好兒子,右一句的說我好本事,把老媽哄的就是一個勁的笑,嘴都笑的合不上了。
而我看葛蛋子這麼安排,心中就不免得意了起來,心說這葛蛋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做人還是挺會做的,這樣雖然沒有明擺著巴結我,但是卻在暗暗之中,借助她人之嘴,把我好好的誇了一頓,而且還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弄得。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離我不遠的張玉珠,見她就隻是左手端著一個酒杯,既不喝,又不放下,但是卻一直都是笑嗬嗬的和眾人說著話,如果若是遇見有人敬酒,就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上一口,隨後又落落大方的回敬著他人。
她突然一陣轉身,就正好看到我在看她,嚇得我連忙把臉轉到一邊,不過那張玉珠卻是雙手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來,包先生,我們也來喝一杯。哦對了,其實小妹我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拜訪過而已,現今一見,果然應了那句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包先生以後可要多多指導小妹啊。”
她這一動作,頓時就把我嚇得一愣,還以為他又要纏著我沒完沒了呢,可沒到竟然是這個樣子。
我連忙端起酒杯,學著她的樣子,慌亂的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我對五仙山也是敬仰之極,隻是苦於忙於學業,所以一直無法親自去拜訪,還望小妹你見諒啊。”
說完,我就端著小酒盅,猛地一仰頭灌了下去;而張玉珠見我這樣,也是直接一口酒就灌了下去。
隨後把酒杯倒了過來,示意自己已經幹了,然後有對我微微一笑:“包先生若能到訪,必是我師門之幸,到時小妹一定掃榻相迎。”
她話畢,我們二人就相視哈哈大笑了幾聲,不過這笑,恐怕也隻有我們二人所能理解了。
等張玉珠再次把頭轉過去,大大方方的與人閑談時,我又不自覺的偷看了他一眼,而我這次我也算是對她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個小丫頭,絕對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為人處世也絕對不比別人差,而我的小荷雖然和她差不了多少,但是在大多時候,還是孩子脾氣多一點,而且還總有一種大小姐的習慣,喜歡別人都圍著他轉。
而張玉珠則就有些不一樣了,沒有人的時候,說歸說鬧歸鬧,完全沒有問題,但是要到了正式的場合,也絕不掉鏈子。就比如現在,就完全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不過想必也是和她這個二神有關。
像她們這些跳大神的,就是喜歡一個禮節,比如跳大神的時候,如果禮節不到位,大仙也肯定不會到,而他們也是一樣,在乎自身的禮節禮貌,絕不在外人麵前丟臉,而我猜想那個張天蛟,看著像是挺傲氣的,恐怕要是到了正式場合,應該也她妹妹差不了多少。
不過一說到張天蛟,我就想起來了一件事,忙問張玉珠:“張大仙,你哥呢?上次沒看到他,這次怎麼還沒看到他。”
張玉珠聽我說完,撲哧的一笑,小聲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哥回來之後,就被我家大師傅打發去守著你朋友了,現在就在我家廟裏呆著呢,對了,我家大師傅讓我告訴你,明天午時就可以進洞了……”
張玉珠說到這,就有人和她說話,而她簡單的回了幾句,就又轉身繼續想和我說話,就在這時,我們中間的葛蛋子突然對我說道:“小先生,我出去敬幾杯酒,畢竟我老子的事麻煩大家了。”
我對他本沒來就沒什麼好感,所以就沒好氣的點了點頭,而他也不在意,就又轉身和張玉珠點頭示意,隨後就起身離了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