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我就不,略略略。”男孩回頭對著兩個丫鬟做了個鬼臉,再次轉身要跑。卻一不小心,腳踩在了一塊碎瓷角之上。

尖銳的瓷片,直接紮穿男孩的腳掌,隨著一聲慘叫,男孩向後倒去。

“小少爺!”

齊風剛進門,就看到這麼突然的一幕,見小孩就要跌進一堆碎片中。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提住了男孩了衣領,隨即一個空翻遠離了碎片區。

喬南、袁子泉和管家三人聞聲,也跑進了院子。

有驚無險,齊風也管不上自己之前的怒意了,連忙一邊將男孩放到了院子邊的一張椅子上,一邊對著兩個丫鬟厲聲吩咐。

“你們趕緊去一個人到城中將大夫找來!另一個人去後院拿金瘡藥來,快!”

“哦哦,我們馬上去。”

待到兩人離開,齊風小心翼翼的脫掉了男孩染血的鞋子,被血染紅的襪子下,一塊殘留的瓷器碎片清晰可見。

他皺了皺眉,剛剛脫鞋時,已經盡量注意不讓瓷片斷裂了,可是沒想到,還是有殘留在腳上。

輕輕脫下襪子,男孩白嫩的腳掌下,此時早已血紅一片,疼得他直抽抽,幾近暈厥。

喬南兩人一同上前查看傷口,而管家這時,則跑向了後院。

喬南看著傷勢,道:“還好,這孩子體重輕,瓷片並沒有紮太深。”

齊風皺著眉,點了點頭,隨即囑咐男孩道:“忍著點,我先幫你把瓷片拔出來。”

說著,他就要上手。

“齊兄且慢,還是等大夫來再說,露在外麵的這一小角,就憑手很難整塊取出,如果一不小心再將瓷片紮深了,就更難處理了。”

喬南雖然沒學過醫,但是對於現代處理傷口的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他提醒道。

齊風聞言,已經湊近的手指停了下來。

突然,一聲有些刺耳的尖叫從幾人身後傳來。

“念兒!”

三人齊齊轉過頭,就見一穿著華麗的年輕小婦人,領著一個嬤嬤匆匆的跑了過來。

喬南袁子泉連忙讓開身,而齊風看到來人,隻是沉著眼眸,緩緩起身。

小婦人跑上前,看都不看齊風,一把將他推開,在瞧見兒子腳上的血口時,她轉過頭對著齊風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動作出其不意,齊風沒反應過來被這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臉上。

“你這小畜生,你敢害我兒子!”

喬南袁子泉的臉頓時黑了。

齊風捂著臉,雙手緊握強忍著怒意解釋道。

“他是自己摔的東西,自己踩到的瓷片,與我何幹。”

女人沒信他的話,抬手再次要甩巴掌。

喬南二人正想上前阻止,忽見一男一女快步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小廝和此前突然消失的齊管家。

女子一身精致的素雅長裙,腳步飛快,就在那小婦人的巴掌要再次落到齊風臉上時,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

然後反手就給了小婦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柳氏,誰準許你打我兒子的!”

小婦人被這重重的力道打得側過頭,瞥見女子身後的男人,頓時委屈巴巴的掉下眼淚來。

“老爺,你可要為妾身和念兒做主啊...”

那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一身儒雅的官氣,喬南猜想,這應該就是那國子監祭酒,聶明旭了,而麵前這小婦人,想必是他納的那房小妾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