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這一劍,直接給金屬行星開了瓢,約有五分之一的地表被撕開,形成了一道難以愈合的峽穀。

趁此機會,列車倒了出來,凱文則趁此機會回到了列車中。

凱文剛回到觀景車廂,琪亞娜便雙眼放光的撲了過來。

“老祖好帥!”琪亞娜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撲到了凱文的懷裏,凱文則下意識的伸手將琪亞娜抱住,以防這傻孩子摔倒。

穹看了琪亞娜,又看了看星,結果卻得到了星的一個白眼。

瓦爾特則是看著距離逐漸拉遠的金屬行星,那顆地表遍布熔岩的行星還想追來,但明顯追不上列車。

但重點不是這個,瓦爾特認識這顆星球,當時在迎擊反物質軍團時,這顆星球也在幫他們。

這是黑希兒的眷屬!

壞了,她來了!

瓦爾特內心一急,他還沒跟黑希兒解釋…

轟隆!

突然的震動讓所有人又摔了一跤,眾人再朝窗外看去,隻見一隻巨大的兔子正在窗戶外麵死死的盯著眾人。

列車被兔子的利爪握住,那利爪看著堅硬無比,仿佛隻要輕輕一扭,列車就會被切成兩截。

而在兔子的腦袋上,換上魘夜星淵裝甲的黑希兒雙手托胸,滿臉冷峻的看著眾人。

黑希兒很快就看到坐在沙發上裹著被子的紅希兒,與紅希兒對視時,她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些。

黑希兒一步踏出,眨眼間便來到了車廂內。

隨著黑希兒進車,空氣溫度驟然下降,哪怕是凱文都感到有些不適。

——她更強了。

凱文嚴肅的看向黑希兒,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黑希兒看了眼凱文,開口道:“凱文、穹、星、琪亞娜,還有你們倆都去一邊,這事和你們沒關係。”

她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就連銀枝都不說什麼讚美的話了,與凱文等人一起站到了一邊。

而姬子瓦爾特三月七丹恒則是低下了頭,像是犯錯的孩子似的。

黑希兒從倉庫裏取出一件大衣扔給紅希兒,隨後很是放肆的坐在沙發上。

被黑色戰靴包裹的右腿翹到左腿上,與紅色短裙形成的絕對領域以及勒肉的黑色腿環更顯得肌膚白皙。隻是,此刻的黑希兒眼睛中沒有一絲感情。

“說說吧楊叔,你是怎麼想的。”黑希兒左手幻化出一柄由六相冰構築的小刀,冷漠的說道。

瓦爾特嘴唇微張,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丹恒看了眼瓦爾特,咬牙站了出來,說道:“姐,這個計劃是我發起的,你拿我撒氣吧,他們都是被我慫恿的!”

“我讓你說話了嗎?”

黑希兒冰冷的聲音傳到丹恒的耳畔,下一秒,一股龐大的威壓襲上丹恒的身體,丹恒眼睛一突,整個人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踉踉蹌蹌的退後兩步。

黑希兒冷漠的看了眼丹恒,眼中對他的柔情此刻已經被失望取代。

黑希兒閉上眼睛,她知道,丹恒不是丹楓,她的丹楓弟弟已經不在了。

等到黑希兒重新睜開眼時,她的眼睛中再無一絲情感。

這幾人今天做的事太過分了,已經觸碰到了黑希兒的底線。

照星的說法,他們是想趁自己虛弱把自己綁上列車,直接生米煮成熟飯。

這一點令黑希兒很是反感,說了多少次不走不走,你們還來硬的是吧?

更何況,他們綁的人還是紅希兒。

得虧紅希兒沒事,要是紅希兒有個三長兩短,那星穹列車今天起就不複存在了。

阿哈能炸掉一截車廂,但黑希兒要炸就直接炸完。

黑希兒又看向瓦爾特,幽幽的說道:“啞巴了,楊叔?”

“抱歉,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帶他們做這種事。你要是生氣,那盡管衝我來。”瓦爾特一句話就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三月七一聽,連忙抓住瓦爾特的手,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別啊楊叔,這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自己的過去慫恿你們綁她…”

然而,一隻利爪忽然抓起了三月七,在她驚呼中將其扔到了一邊。

利爪回到了黑希兒身邊,黑希兒冷漠的掃了一眼三月七,隻是一個眼神就讓三月七僵在了原地。

三月七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放大了十萬倍的末日獸盯上了似的,渾身顫動,手腳發涼,癱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三月七甚至都忘了自己還能呼吸,直到一股窒息感襲上心頭,她才後怕的喘著粗氣。

銀枝趕緊走來將三月七扶起,同時麵色有些複雜的看向黑希兒。

他想勸一下黑希兒,但黑希兒身上的氣場太過恐怖,他甚至都難以張嘴。

黑希兒閉上眼睛,平靜的說道:“楊叔,你是我姐的老師,算我的長輩,所以我喊你一聲叔。”

“但你這次,做的真的好過分。說難聽點,你這做的就是人販子的勾當。”

“可笑不?你堂堂的逆熵盟主,第二任理之律者,曾數次拯救人類於危難當中的大英雄,如今卻幹上了人販子的勾當。”

“嗬嗬,我又給你地球坐標又給你龍蝦頭博士的錄音,結果你就這麼回報我的?”

“好,好的很…”

黑希兒越說越氣,越氣就越想說,最後一怒之下把自己給氣到了。

麵板上的靈魂疲憊都被氣成了靈魂萎靡。

——另一個我,消消氣,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白希兒在內心空間安撫著如同炸藥桶一樣的黑希兒,然而收效不佳。

黑希兒捂著腦袋,緩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楊叔,要不是咱倆是老鄉,我真想一腳踹死你。”

瓦爾特走到黑希兒麵前,沉聲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的,那就盡管來吧,我確實該挨這一下。”

“不了,你畢竟是我長輩,於情於理,我不能對你動手。”黑希兒揉了揉眉心,隨後看向另外三人,說道:“要踹也是踹他們,尤其是丹恒,我為他掏心掏肺,結果他讓我撕心裂肺,我有哪裏對他不好嗎?”

“從他蛻生到現在,我有哪次讓他受過委屈?我又當爹又當媽的對他,刃打他被我攔著,他想讓我陪他我也去了,我對他甚至比我那個女兒還好,可他…唉…”

丹恒低下了頭,不敢與黑希兒對視。

“至於三月七和姬子,我都懶的說了,你們和我非親非故的摻和啥?”

“我真想踹死你們,但又怕你們爽到。”

黑希兒說了好一會兒,轉頭朝不知何時換上衣服的紅希兒說道:“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麵對紅希兒,黑希兒就變得無比溫柔,看到這裏的某隻蝴蝶都罕見的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為什麼生氣。

一直雙眼放光盯著黑希兒看的紅希兒趕忙轉過頭,有些慌張的說道:“你…你自己看著辦吧,他們畢竟都是你的朋友…”

“好。”黑希兒也不逼她,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四人,冷聲道:“鑒於你們是初犯,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說著,黑希兒取出四瓶絕辣七號汽泡水,說道:“你們一人一瓶,隻要能全部喝下,我就既往不咎。”

黑希兒都沒多少庫存了,但還是拿出四瓶懲罰他們,可見黑希兒現在有多生氣。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汽泡水,好不容易站起的丹恒的雙腿一軟,又癱坐在了地上。

這水隻是聞著都要命,更別提喝了,一般人喝下去絕對會死人的。

這玩意兒為什麼停產,一個原因是原材料不好搞,另一個原因就是真的喝死過人。隻要是開蓋直飲,那致死率會高達90%。

紅希兒忽然拽住了黑希兒的胳膊,小聲說道:“我也想喝。”

黑希兒點點頭,又掏出一瓶給了她。

隨著紅希兒一臉滿足的將汽泡水一飲而盡,除了丹恒外的三人都鬆了口氣。

紅希兒喝的很快,他們也沒聞到太多味道,隻當是黑希兒跟他們開玩笑呢。

三月七看著這些顏色有點奇怪的飲料,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她鬆了口氣,走到黑希兒麵前取了一瓶。

“讓咱先來吧!”三月七不以為這飲料有多難喝,她就沒怎麼喝過難喝的東西。

再說,紅希兒都喝的這麼享受,估計這飲料也就是顏色怪了點,跟辣椒精似的。

三月七不知道,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隨著三月七擰開蓋子,一道仿佛穿了一年沒洗的襪子在蒸籠裏蒸了一小時的怪味伴隨著氣泡逃竄的聲音傳出,正好被三月七聞了個爽。

哎呀媽,上頭。

三月七的臉頓時苦了下來,隨著味道的發酵,就連凱文等人也聞到了這股刺鼻的味道。

琪亞娜眉頭一皺,將凱文護在身前,星也連忙退到眾人身後。

凱文轉頭看了眼抓著自己衣擺的二女,空洞的眼睛中浮現出一閃而逝的無奈。

他有些懷疑自己來這裏幫忙是對是錯了。

三月七看著瓶口還在冒泡的黑紅色液體,最後還是沒有勇氣下嘴。

“那個…芙樂艾姐…”三月七朝黑希兒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但黑希兒卻是乜斜了她一眼,冷聲道:“怎麼,犯了錯還不願接受懲罰?”

“我…”三月七快哭了,她不敢喝啊…

關鍵時刻,三月七手中的汽泡水被瓦爾特拿走了。

“我來吧。”瓦爾特將眼鏡摘下,隨著封印傑除,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從這位老前輩身上散發出來。

這一刻,瓦爾特在三月七眼裏簡直就是神。

奧利給造它就完了!

瓦爾特捏住鼻子,仰頭就是一口悶。

結果,汽泡水剛一進到喉嚨,比姬子的咖啡更甚十倍甚至百倍的灼燒感驟然爆發。

仿佛在喉嚨裏點了個炮仗似的,瓦爾特的眼睛瞬間凸起,血絲爬上了眼白,仿佛隨時就要原地去世似的。

瓦爾特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隨後就是哼哼啊啊啊啊啊!的咆哮聲。

“嘔!”瓦爾特忽然彎腰,一口黑紅之物吐了一地。

你看他嘯的多開心啊,都笑噴了。

刺鼻的味道很快便蔓延整個車廂,那味道簡直了,就連救世的英桀凱文•卡斯蘭娜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看到瓦爾特這個樣子,三月七的眼淚頓時破開了眼眶的桎梏,一滴又一滴的沿著俏美的臉蛋滑了下來。

“芙樂艾姐,咱求求你,放過我們吧!”三月七哭喊著說道,一雙白嫩的玉腿一彎,直接給黑希兒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