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翻開竹冊,竹片顏色暗淡,顯然歲月已久。竹片上刻著文字圖案,淩亂紛雜,不拘一格。
老婦人翻到一頁,推到何艾麵前道:“如今天機晦澀,凡牽扯人族之外之事物都非人力所能為之,所以老嫗需要一些東西。”
何艾聞言,低頭瞧去。隻見那竹片上畫著一株草,莖蔓繁多,旁邊寫著不認識的文字,那是天文,巫師用以溝通天地的文字。
老婦人道:“蓍草,占卜之上乘,最具靈氣。百歲方生四十九莖,足承天地之數,五百歲形漸幹實,七百歲無枝葉也,九百歲色紫如鐵色,一千歲上有紫氣,下有靈龍神龜伏於下。”老婦人緩了緩道:“你要找到七百年以上的,老嫗才有把握卜出你要找的人!”
“要去哪裏去找?”何艾沒有絲毫猶豫。
“此去西南,蔡國蔡水河畔。”老婦人話音剛落,何艾就欲起身,老婦人忙道:“那小女孩不能去!”
何艾頓步道:“為何?”
“那裏蓍草遍地,除了人族之外難以靠近。”老婦人看著何艾道:“老嫗活了一輩子,這點眼光還是有的,這小女孩是妖吧。”
何艾並不意外,隻是小離從未離開過自己,稍顯躊躇。老婦人道:“縱使是妖,老嫗還不至於害一個小姑娘,你若放心,便放在這裏老嫗代為照顧。”何艾看了看小離,小離也好似做了天大的決定一般點了點頭。
何艾放下小離,道:“小離,哥哥很快回來!”
“你隻有七天時間!”老婦人冷不丁道。何艾看著老婦人,這才想到以往見過的巫師都死於七天之後,才明白,不是自己有七天時間,而是她隻有七天時間了,這是在提醒自己要趕在她死之前回來,否則……
“事不宜遲,何某定在七天之內趕回!”何艾猛然起身。老婦人卻又打擊道:“此去蔡國,蜿蜒數千裏,你徒步奔走又能多快!”
何艾表情頓時呆滯,老婦人道:“你去城外,沿河而去有一漁家,那家主人有一良駒,你去借來。他若不借,你便說他所求之事,老嫗答應了!”
何艾聞言頓時喜形於色,又是一番感激。老婦人道:“老嫗不是再幫你,老嫗隻是怕你趕不回來,又去尋他人,又害他人命,老嫗隻希望你的事能到此為止罷了。”說完,老婦人揮揮手,像是不厭煩。何艾卻不敢有其它想法,恭謝之後,看了小離一眼轉身迅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