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冥溫溫而笑,透過燕玉看向聶如雙眾位嫡小姐,隨後擁上的還有一眾庶出女子。
“還請公主入座!”流月冥低斂眉目,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座。
對上流月冥的笑臉,燕玉那一肚子的不滿就得吞回肚中,出奇且又乖巧地落座,雖然離得遠,但能贏得國師的關注,又有何不可呢。
貴族公子們不過一時刻,就已經圍上了聶如雙等人,有聶如雙這樣的美人在,再加上玉公主這般身份的人,那些貴公子自是要巴著上去。
也多得這些貴公子們,流月冥這才暫時隔絕了玉公主的視線。
而經玉公主這麼一折騰,少女們望著流月冥卻已是不敢前了,這一點對於流月冥來說有壞有好。
望著流府中人忙著招喚眾位貴客,流月冥無聲放下手中酒具,悄然起身。
身側的阮瑾煜已不知何時被諸眾老友拉了去,而流月冥平常時極少交友,可以說除了公務外,幾乎是不會參與這種場合,熟悉她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但是她這麼一離開,幾乎是那一塊人都往她這個方向看來。
流月冥向藍晉與煙兒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二人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防著其他人跟著去。
流月冥轉過一處小院,冷風突突吹來,一粒又一粒的小雪花從空而落,背後響起刺耳的絲竹樂響。
信手粘了雪粒,捏在指腹間轉瞬溶化。
院子離那處不過是數百步之遙,流月冥站在這兒,也是能聽到身後傳來的歡愉聲。想到雪災下的難民,流月冥暗暗搖頭歎息。
這天生注定的命運,怕是無人覺得有平等之分吧,在這樣的男尊女卑的國度裏,流月冥隻覺得自己所做的有些無力。
手中無實權,處處得忍耐,這三年來,也磨練了她的心誌,憑她一女子的手,怕是遮不住這片天。
“阮大人不與眾人尋樂,與流某獨站此處就不怕那美人兒怨你?”低歎間,流月冥突地習慣性揚起那抹溫笑,彈了彈指間的冰涼,未回頭也知跟來的人是誰。
這時,阮瑾煜的聲音低沉地傳來,“國師,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啊,可是為了那雪災之事而憂?”
流月冥笑容不變,轉過身,一地的雪白映著眼前的月白人兒,耀得人生疼,似有一道光華從她的身上溢出來。
阮瑾煜愣住了,這男子竟比一個女子更甚為迷人魂魄,令得他渾身僵直,心跳加速。但那不過隻是一瞬之間,阮瑾煜片刻便恢複如常。
流月冥突地走近他,阮瑾煜將目光定在年輕國師溫潤如玉的笑臉上,移不開眼,有些直愣,但愣是沒有讓對方看出他的不對勁的地方。
抬手,輕輕拍打在阮瑾煜肩頭小,因他身高比自己高出一些,流月冥不得不微昂著腦袋,兩人之間的距離幾欲要碰近,在黑暗中,若是有人見此景,必然會猜忌著兩個男人貼得如此之近作甚?
“阮大人,您是大富大貴之人,不知人間若樂!”
幽幽說完這一句,流月冥笑著退出數步,轉身往後行回,這個阮瑾一來,她也是無法安靜呆在此處。
流月冥這一句似讚人的話,卻令得阮瑾煜大皺眉頭,不解她為何突然說這麼一句。他一直知道流月冥的心思難以琢磨,不想事過三年,這人依舊如此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