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口上,齊雅吩咐了司機停車。少言跟著齊雅一路朝著師大正門去。
守衛自然是不肯放人的,齊雅卻無半絲懼怕的意思,便問:“你們這裏誰能做主?”少言跟在齊雅身後,與衛兵距的很近。那黑洞烏亮的長槍,隨著衛兵走動的步調,在璀璨日光下閃閃發亮。少言看在眼中,幾次欲勸齊雅回程。
那守衛打量齊雅與少言衣飾,猶豫了片刻,便令旁邊的人進去裏間請人。
二人在外間略等了片刻,便見一男子從裏間出來。來人少言卻是認識的,正是那日在馬場見過的何濕衣何上尉。齊雅看見何濕衣過來,自然十分歡喜,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何濕衣一派淡然,臉上掛著淺笑。當齊雅要求進去師大,也並沒有顯出為難的樣子,隻是吩咐了一名衛兵作陪。少言畢竟是已嫁之人,與何濕衣打過招呼之後,便默默地跟在齊雅身旁。倒是齊雅,自見了何濕衣,那種歡喜雀躍盡在眼前。少言想起先前齊雅說的“假公濟私”,倒是真正一點兒不曾做假。
何濕衣陪著齊雅在師大略走了一圈兒,便有衛兵來尋。何濕衣臨走時將一張麵牌遞予齊雅,又交代不可四處走動,這才隨了那衛兵離去。
齊雅帶著少言在校園內逛了一會兒,便見許多的人朝著禮堂那邊去。典禮致辭的時辰差不多也到了,二人亦隨著人流去往禮堂裏。少言從來沒有與這麼多的人呆在一處,心裏無端端覺得懼怕。但齊雅一直拉著她的手,又是那麼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說出離去的話。
進去禮堂時,那排查的人看到齊雅手上的麵牌,便恭敬的放了行。
禮堂裏烏壓壓的都是學生,少言和齊雅都是身形偏小的。二人過了排查後,齊雅便拉著少言,一路亂竄地往前麵“嗖嗖”擠進。沒一會兒功夫,便擠到了距離演講台較近的位置。最前排有安排給學校領導的位置,幾個學生摸樣的人正在安排茶水。
齊雅與少言尋了位置坐下,少言眼尖的看見前麵負責茶水的一個男學生,微微一愣。齊雅的情緒很好,左顧右盼的百忙之中,湊到少言耳邊道:“別跟大哥講,我帶你來了這裏。”
“嗯。”少言心中有其他的隱憂,鄭重的對著齊雅點頭。
“嗬嗬,同學又見麵了!”突然,斜刺裏,一個男聲湊到她們的坐前。
少言回頭一看,看見來人,心中大赫。
“誰是你同學!”齊雅在學校也有被男生搭訕的經曆,誤會以為袁續昌便是那類人,自然是十二分的不客氣。
少言心中猶在踟躕,要不要承認,對麵的袁續昌卻已開了口:“哦哦,實在抱歉,認錯人了。”
袁繼昌家境殷實,一向自視甚高。對著少言會特別在意,全是因由祝西安的緣故。打量眼前的女子,發飾打扮很新潮,又是穿著師大女生的校服。與那日所見的女子似乎並不一樣。是不是同一個人暫且不論,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貿然相語,卻有唐突了。
他那日在宿舍等了祝西安許久,隻為了好好編排祝西安一頓。誰知,那小子卻讓他等到了近淩晨才回來宿舍。最後,昏昏欲睡的什麼都沒問出來。到了第二日,學校負責畢業典禮事宜的學長家裏出了些事故,急需回家,臨時派了祝西安監管。看著他每日裏早出晚歸的忙著學校裏的事,先是不好意思去找他樂子,後來則是忙的忘記了。
眼前的這一位,除了頭發,神情樣貌與那天所見的那位,卻是十分的相像。不過,隻是過一麵的人,那裏敢那般肯定,估計是自己記錯了。
“續昌,在幹什麼呢?典禮快開始了。”那邊,有同學看袁續昌沒有在自己的位置上,朝著這邊大喊。
“知道啦!”幸得這時的禮堂人聲嘈雜,二人的喊話隻有近旁的幾個人聽的到,但少言還是覺得臉上滾燙。袁續昌答應了同學,又與少言們致了歉,這才匆忙的離開。
齊雅看著袁續昌離開的背影,又掃一眼禮堂正前方的講台上,正在與學校領導講話的何濕衣。心裏極擔心這一幕被何濕衣看到,有些薄怒未消:“怎麼總是遇到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人!”
少言聽見齊雅這一句微微一愣,止不住看向齊雅。
齊雅自知失言,連忙捂住嘴巴,幹笑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