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自夢境中醒來後,站在窗邊再不曾入眠。阿桃早上進房中服侍時,隻見自家小姐背影羸弱的立在那裏。再去看床榻,姑爺竟是一夜未歸。
“小姐,到時間梳洗了。”
少言一夜未眠。眼底黑沉。許是站的久了,轉身時,身子微微踉蹌。
“小姐。”阿桃急忙去扶。
“不打緊,快些梳洗,待會兒還要去陪小雅吃早飯呢。”少言說著話,一陣輕微咳嗽。
“小姐幾時起的床,莫不是受涼了吧!”阿桃擔憂的望向少言。
少言站了這許久,這會子突然走動,也覺得身上乏力的很。但惦記著齊雅所托之事,並不打算告知阿桃。
少言打量外麵天色:“隻是比你進來的時候早一會兒,小雅起床了嗎?”
“起床了,二小姐自病後,越發睡的少了。”阿桃邊替少言梳洗,小心打量少言,見她氣色甚好,並無不妥之處,心裏稍稍安定。
“你待會兒吩咐鄒管家安排汽車,我陪小雅吃完飯要出門一趟。”
“小姐是要為二小姐去找何軍尉嗎?”阿桃好奇的詢問道。
少言輕輕點頭。
她心裏也不是很清楚,此番,這樣做能不能幫助到齊雅的病情好轉。但,總是要試一試的。
收拾妥當,少言過院子陪齊雅用完早飯,便坐了汽車出門。
汽車一路朝錦遠軍部大樓去,少言坐在車中,一路想,當如何與何濕衣措辭才好。
“少夫人,到了。”
少言站在門外等,有司機去與門衛交涉。
眼前,軍部雙子大樓威嚴在目,大樹參天,碧綠非常。偶有鳥雀鳴叫,卻一絲人聲也無。少言心裏不免想起弟弟少賢,在這樣的地方工作,會不會覺得悶呢?這幾個月,她一心一意與齊霍別扭,已經很久不曾關心那個唯一的弟弟了。
門衛不過片刻就返回,言明何濕衣並不在。那守衛很有眼色,見少言衣著不俗,何濕衣如今的身份又是今非昔比,言語間不覺熱絡恭敬許多。
“少夫人如若急著找何少校,可去惠仁官邸走一趟。”
少言一心想要盡快找到何濕衣,不拘泥問明官邸方位何在,便命司機一路驅車前去。
汽車駛近南湖一處略顯偏僻靜謐的泊油路,遠遠地,便隨處可見衛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盤查。汽車過第一個崗哨,便被攔了下來。司機主動停車與衛兵講明來意,等候通報。
時近中午,車窗外,湖水清澈湛藍,波光動蕩。少言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身上越發覺得虛軟。
何濕衣出來的極快,看見車中的少言,明顯微微吃驚。
“嫂夫人?”
湖岸邊人多,何濕衣上了少言的汽車,二人驅車到南湖外麵的一間咖啡廳。
“嫂夫人,內子身有不適,所以不便請您入官邸內,請無見怪。”何濕衣行駛素來細致有禮,待在咖啡廳裏坐定,便率先開口解釋道。
少言頓時了然何濕衣所言內子,十之八九是嚴家小姐。在來的路上所想的那裏措辭,頓不知從何說起。
何濕衣細心的為少言點了栗子蛋糕並牛奶。
“最近諸事纏身,好日子不見,嫂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少言猶豫了半響,不知如何開口為好,卻是冒出一句旁的話來:“嚴小姐的病沒什麼大礙吧!”
“無礙,她身子骨一向弱,調養一些時日,也便好了。”何濕衣微笑道。
此刻,相對坐在咖啡廳中。少言明顯瞧見何濕衣眼底一片青黑,想來,對麵的這位近日非常繁忙,都不曾好好的休息過。她心中便更不忍將齊雅的事,說與他聽。
何濕衣見少言欲言又止的摸樣,倒是主動問了起來。
“嫂夫人,您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妨直說。”
少言猶豫再三,眼前浮現齊雅端起藥碗,一口灌下的摸樣。心,到底還是偏向了齊雅那一邊:“不瞞何少校,妾身這次來找你,確實是有急事相求。”
“嫂夫人嚴重,我與大哥是共過患難的兄弟,你便就是我的大嫂。有什麼事,小弟能幫上忙的?盡管直言。”何濕衣笑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