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是想到及做。
他們商量的點子其實很簡單,三人亮出自己的身份,然後去酒肆買酒,再將沿湖酒肆家的酒好好“品讀”一番。
那個時候,對自己的身份多少還是存著一種優越感的。卻不知道,在旁人看來卻如同一個笑話。
第二日,他們收拾妥當了,帶著幾個幫手便去酒肆買酒。三人事先都已有準備,銀票自是不少,富人家的公子如果真要耍起闊氣來,卻也真不需做戲。三人朝那一坐,夥計便忙招呼了上來。因為三人特特的打扮了一番,並不是如昨日的學生裝束,那夥計竟是沒有認出來。
買了好些酒,也不顧及其他,就在那酒肆前的櫃台上打開。夥計甚是詫異,但見三人出手闊氣,也不便說什麼。
齊霍同學堪堪喝了一口,便眉頭蹙起:“呸,這是什麼酒啊!”
夥計那邊,已顯出了惶恐的樣子。心知,這三個人,必是上門來找麻煩的。
另一個同學,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便將酒壺給砸到了地上。齊霍站在旁邊,不防備,也被唬了一跳。這兩個人做起戲來,真是入木三分。
夥計見勢不妙,已竄到店內找人。
齊霍三人並不著急,或靠或站,悠閑的等在櫃台前。
店內門框子上的花布簾子被掀開。一身梅紅色的短襖出現在店堂裏。隻見蔣正言一臉冷色,很是沉著。手裏捧著個小暖爐,霎一看,齊霍還以為看見了肖像母親風度的女子。店夥計望著齊霍一行,在蔣正言耳邊低語了什麼。
齊霍自定心神,默然看向蔣正言。心道,看你還能狂傲多久?
蔣正言似乎也未認出他們三人,過去櫃前,臉上神色還算平靜:“不知三位客人對小店的酒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們家的酒太難喝,該不是勾兌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一個同學首先開口。
“酒瓶也糙手的緊。”旁邊同學隨聲附和。
蔣正言聽見那二人的話,眉頭輕不可察的蹙起了一下。齊霍在旁邊聽著,也覺得這兩人的謊話,略顯蹩腳。
“小店的酒自然比不得大酒樓裏的,客人如若不滿意可以退。隻是,當著店家的麵砸酒,卻是有辱斯文。”蔣正言說著話,臉上倒是難得的露著幾分笑意。
那兩個同學本意是給蔣正言來個下馬威,卻沒想到她這般沉著,反說將起他們來。心裏自是憤恨難當,但一時卻找不到擠兌的話語。
“小姐說的極是,但今次我們三人本就是慕著你家的酒而來。卻得到這樣叫人失望的結果,小姐該當給個交代才是吧!”齊霍一直站在櫃台一角,這時才發話。
“卻不知,這位公子需要小店如何交代呢?”蔣正言神色微變。
“也不難,隻要小姐將眼前這壇子酒喝下便可。”齊霍依然淡淡的笑。
“你們……”旁邊夥計聽見這樣的要求,自然是不忿,半個身子已是要探出櫃台。
“看來,三位今個兒來買酒是虛,來尋事兒卻是實。”蔣正言一聲冷哼,伸手攔住了櫃台夥計。
他們僵持的這麼久,酒肆後的夥計長工都已出來。但就人勢上,自然是齊霍一行占上風。蔣正言說這一番話,卻並未露出半分怯意。
“沒錯,我們就是來尋事兒的。”旁邊齊霍的同學已然脫口而出。
“是你們。”蔣正言眼睛微眯,似是想到了什麼。
齊霍等人俱是一愣,不妨蔣正言竟是這麼快便認出了他們。齊霍旁邊說要鬧事的同學,正在不痛快。蔣正言說話的口氣,又恢複那股子清傲勁兒,更是激到了他。往日裏,那犯渾的事也並不是沒有做過。他隨手拿起櫃台子上的一壇酒,朝著酒肆裏狠狠地砸過去:“你看清楚了,就是我們。”